花满楼不禁一怔,“他说的是和我第二次见面,那第一次是?……”
然而,他已无暇思虑,即刻乖乖地应了声:“是。”
林珊在一旁见了,心里只觉纳罕……
邋遢僧笑吟吟看着他们二人狼吞虎咽,转眼吃个干净,又笑了笑,道:
“小子,我告诉你,以后,那帮兔崽子若是再送东西来,你只管照吃不误。不过,这了头却吃不得——非得我老人家带来的东西才能入口。”
林珊只觉狐疑满腹。
花满楼却应了声“是”。
忽见那怪人呵呵一笑,道:“丫头,时间不早了,你先睡一会儿吧。”
林珊果然听话,眉宇间的问号还没解开已颓然而倒。
花满楼知道是那怪人下的手,疑道:“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怪人正色道:“我老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儿,不能让任何人听到。”
他声犹未落,“嗖”地凌空拔起,手指将牢顶的石盖板轻轻一拨,旋即飘落下来,脚未沾地,又挥手一掌,“呼”的声,蜡烛应势而灭。
这几个动作丝丝入扣、一气呵成,花满楼为之目瞪口呆。
石牢里很静,只有隐隐谈话声,“晚辈已将师承说过,前辈是否亦以姓氏见教?”
“江湖上没有第二个叫‘邋遢僧’的,你亦不必多问。”
他顿了顿,又道:“弼昆和尚的那几手玩意儿我全知道,他能调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确实有些不可恩议。”
“前辈有所不知:家师是少林寺……”
邋遢僧淡淡笑道:“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了——他没被少林寺逐出佛门已算是他走运!”
花满楼登时哑口无言——
对方既然能够知道师父的那段隐私,已足可以断定他确实是什么都知道的,然而,他究竟是谁?……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迟疑了一下,又把话生生咽回肚子里。
邋遢僧沉吟了好长一阵儿,象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迟迟道:“小子,难道你只知道自己姓花吗?”
花满喽怔了片刻,谈淡一笑,道:“前辈玩笑了,晚辈不姓花又姓什么?”
邋遢僧“呵呵”一笑,道:“怕也未必……唉,算了,我也没空管这些闲事,等以后有空儿,我再……”
花满楼一怔,截口道:“前辈究竟还知道晚辈的多少事,何妨一并赐教。”
邋遢僧胜色突地一沉,道:“小子,我老人家已经说过,等以后……你亦不用跟我耍小心眼儿!”
“这……”
邋遢僧淡淡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老人家不可理谕,心里想问我凭什么?告诉你,就凭你吃了我的东西——哦,对了,这是小事一段,应该先说大的。”
花满楼心里苦笑:“他真是个怪人,哪有施恩之后即刻讨账的,还总要自称‘我老人家’……”
但听邋遢僧已接着道:“哼,那确是桩小事。至于什么替你这个傻瓜挖空心思、弄开这道石门,偷回那柄青锋剑等等这些都是小事一段……”
花满楼的眼倏地直了,截口道:“难道还有更大的事?’
邋遢僧赧颜一笑,道:“小子,你要知道,打通任,督两脉可是武林中人连做梦都想的事;我老人家原想借际自己的内功和姓盛那厮的药力帮你打通任、督两脉,怎奈……”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小于,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花满楼讶道:“前辈这话可真?”
邋遢僧道:“老夫犯不着和你撒谎;你又不是傻子,何不自己试试。”
花满喽惊疑各半,当下趺坐地上,默默运功,从丹田捉一口内气,沿着穴脉迫去;他不敢大意,只循序渐进,果然.那股内气顺利进入了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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