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镖局是西安的一家大字号。
镖局走镖,七分靠交情,武功高低也只能占三成。镖头们手面宽、交情广,大家买他面子,走镖才得顺利。绿林黑道上的豪杰虽杀人放火,却极讲义气,知道走镖的是有面子的朋友,本想下手劫的,却碍着面子,也就放他过去。张健云操持镖行生意,长在江湖道上走动,自然与威镇河朔的牡丹宫有些来往。
张健云听盛素娥说了黄河渡口的遭遇,也吃了一惊,道:“红衣帮总舵远在边陲,这番得手后,只怕早已去了。贤侄女若想回洛阳,不妨与在下同行——在下正巧去西安。”
盛素娥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最好不过,多谢张叔父关照。”
翌日,镖行起程,出得镇来,走了一个多时辰,进入一片山地,一路山青水秀,草木茂盛,正行走间,忽听前面发声响亮,一道闪光冲天而起,凌空轰然炸开,洒下好大一团光华。
蛇焰弹!是江湖道上的人物发信号用的。镖行众人见了,都不禁心中一凛:那活儿来了!张健云招呼队伍停下,靠在路边。
果然,先是后面一声长啸,继之,四下里唿哨声大作。
道旁的山石、林木间呼地涌出六七十个粗豪汉子:一个个扎巾劲装,手中都持兵刃,呼喝喊叫着扑了过来。
当先一人中等稍高身材,脸色白净,颔下三络长须,手持一对护手钩。
他身旁一人长得魁梧,黄眼赤发,面目狰狞,满腮虬髯也呈红色,手提一柄鬼头刀。
另一人身形微胖,额角上一个硕大肉瘤,红红的极其醒目,手里一对镔铁万字夺。
这三人正是老君三雄,五面狻猊梁煊、鬼脸儿褚成和独角龙康兴。
张健云飞身下马,掣出竹节钢鞭,正待扑上前去,却见一个年轻镖师抢前一步,厉声喝道:“嘟,都给我站住!几位是哪条线上的朋友,没见到‘威远镖旗’吗?”
对方停下脚步,却已经将骡驮,篷车团团围住。
玉面狻猊梁煊仰天打了个哈哈,冷冷道:“朋友,也亏你在江湖上混,连玉面狻猊也不认识吗?休拿你们那小旗儿唬人——爷们可不是吓大的;早就见识过——那是咱家孩子拿着玩的。”
敌人队里,康兴抢上前来,亦不答话,万字夺抡圆,施一招“力劈泰山”,呼地砸下。那年轻镖师闪身避过,鬼头刀还一招“野马分鬃”,“唰唰唰”连环三刀劈出。康兴大喝一声,施了招“仙人坐洞’招架。
兵刃相交,“叮铛”脆响,火星进溅,顷刻斗在一处。
“师兄,”白花蛇穆贵叫道:“打蛇打头,我去对付梁煊,你给我掠阵!”
“不!”
张健云面沉似水,声音也冷,一宇一板地道:“师弟,请看那边。”
此刻,镖师、趟子手们都与贼寇交上了手,呼喝吆斗、兵刃相交,乱成一团。
然而,敌人队后却有三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三个人都带着面罩,脚底下沉稳,一副气定心闲的样子。
江湖道上恶斗嘶杀之际,最可惧的就是这种人——他们既然自恃,必定有超人的功夫。
“李镖师,”张健云叫道:“你去把梁煊接住!”
那位姓李的镖师叫李鹤泉,是个瘦长汉子,手中一根铁拐,杀法精奇,人称“铁拐李”,是威远镖局的台柱子,几个镖师中以他武功最好。
李鹤泉应了一声,纵身扑上,直扑梁煊。
梁煊抢先发招,护手钩一招“狮子张口”,挽起两道如雪光华,劈面攻来。李鹤泉发招“韦陀拦门”,铁拐抡圆往外一磕,“铛”的一响,双钩荡开;他趁势抢进粱煊怀里,左掌一式“雪拥蓝关’,却走虚招,右腿“莲花盘腿”,后发先至,“呼”的-声,横扫梁煊腰胯。
梁煊吃了一惊,闪身跃开两步,护手钩施一招“双龙搅柱”,亦守亦攻,一股劲风扫向敌人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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