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卜凡认为,“武功”是能看出来的,而“内力”却是看不见的。
其实,“内力”也是能看见的,只不过卜凡看不见罢了。
不仅没练过一天武功的卜凡看不见,就连“铁头”这样的“武功高手”也不可能看见。
能“看”出别人内力的人,自己也绝对是个内功高手。
上官仪第一眼就看出了阿丑的内力,而且知道他的内功火候比自己受伤前差不了多少。
他不禁大感惊奇。
几天来,他已经好几次听卜凡说起过阿丑,也有意识地想从卜凡口中多了解一些阿丑的情况,但卜凡对阿丑的情况所知也非常有限。
给上官仪的印象是,阿丑是潭柘寺里一个执役的小和尚,当然,他也会一点武功。
潭柘寺是太子少保道衍和尚曾经清修过的地方,寺中养有千余名僧兵。潭柘寺的和尚会一点武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上官仪根本没想到阿丑的内功火候竟有这样高,凭他的功力,在江湖上绝对可算是超一流高手。
一个身负超一流内功的人,怎么可能只是潭柘寺中的一名执役僧人呢?
上官仪不能不惊奇。
阿丑进门后,冲上官仪笑了笑,就找了把椅子坐下,两眼看地,一声不吭。
上官仪奇怪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转眼去看卜凡。
卜凡微笑道:“阿丑一向不爱说话。”
上官仪道:“听卜先生说,是你救了我?”
阿丑的头微微动了动,闷声闷气地道:“是我把你送来的。”
短短的一句话,他说起来好像很费力气,连脖子都涨红了。
看来他的确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要逼着不爱说话的人说话,无论对问话的人还是对答话的人,都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上官仪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却不得不逼着阿丑说话,因为只有从阿丑口中,他才能了解到他想了解的情况。
上官仪道:“你在碰到我之前,还碰上过什么人吗?”
“两个人,其中一个拿着剑。”阿丑的声音依然很低,也很含混。
“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女人?”
阿丑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道:“没有。”
上官仪有些失望地一叹,接着问:“你听见那两个人说些什么没有?”
他似乎察觉到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对阿丑来说会很难,因为这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于是转口问道:“他们说没说自己是哪个帮派的?”
阿丑道:“没有。”
上官仪又问:“他们说没说准备怎么办?”
阿丑道:“把守路口,等你从潭柘寺里出来。”
上官仪奇道:“咦,他们怎么会认为我会在潭柘寺里?”
“你不是想去潭柘寺里吗?”
这是阿丑第一次提问,问得上官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上官仪道:“一直到卜先生救醒我,我才知道这里离潭柘寺不远。”
阿丑吃惊地看着他,两只小眼睛不停地眨巴着。
卜凡也很吃惊,他停下手里的活儿,问:“那你本来想去什么地方?”
上官仪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卜凡和阿丑更吃惊了。
上官仪笑得更苦:“这话说出来,只怕很难有人相信。
你们知不知道那些人追了我多少天了?”
卜凡问:“多少天?”
上官仪道:“十八天。十八天里,我想的惟—一件事就是如何摆脱他们,根本就顾不上其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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