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古道:“会。”
老人转向李至,道:“你呢?”
李至也毫不迟疑地道:“会。”
老人道:“为什么?”
李至道:“因为吴诚。”
老人道:“你认为他不信吴诚?虽说吴诚这些年来一直未曾露过面,但我已告诉他,吴诚是奉老主人之命去血鸳鸯令卧底的,他总不会连老主人也有所怀疑吗?”
杨思古道:“当然不会。”
老人道:“那他还怀疑什么呢?”
杨思古道:“吴诚现在并不在这里,他所说的话都是从我们口中说出来的,而且也没有有力的证据。”
老人道:“这个不难,过几天我们安排他与吴诚见上一面,不就行了。”
他的嘴忽然闭紧了,眼中隐隐闪动着一丝精光。
茶博士正在外面大声吆喝着。
有茶客上门了。
从几位茶客简短的谈话中可以听出,他们只是过路的普通人。
老人眼中的精光慢慢消退了。
李至凑到老人身边,用极细微的声音道:“要不要把他·….?”
他伸出左手食指,轻轻划了一下。
老人摇了摇头,道:“他只是个小角色。做了他,反而会引起佟武的怀疑。我们多安排几名得力人手,对这里严加监视就行了。”
李至动了动嘴唇,似是有不同意见,终于还是闭上了嘴,没有说出来。
老人看了他一眼,转眼又看看杨思古,淡然一笑,低声道:“可以说,我是看着佟武长大的,对他的性格一清二楚。
他是个直肠子,如果心存疑惑,面上一定会显露出来的。再说,只要我们能顺利地解决那小子,他又能怎样呢?”
杨思古、李至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老人说得没错,佟武的确是个直肠子。
只是老人忘了,这个直肠子已经在朝廷里混了六七年了。
宦海风波,比之江湖生涯,其凶险的程度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但佟武这些年来在宦海中却是如鱼得水。
这样的成绩,绝非一个“直肠子”所能达到的。
就算佟武原本是一个直肠子,现在也已变得九曲十八弯了。
三月三十。仁济药铺。
刚刚与几名店伙计一起吃完那顿很令他有些难堪的午饭,上官仪就微微吃了一惊。
他刚放下碗筷,一抬头,看见于西阁急匆匆走进了药铺。
几名店伙计和小王显然也吃了一惊。
他们惊讶的程度绝不在上官仪之下。
因为自仁济药铺开业以来的七年中,这是于西阁第二次在药铺露面。
他第一次来药铺,还是在七年前铺子开张的第一天。
自那时到现在,仁济药铺一直是由小王代为打理。
出什么事了?
一看面上的表情和惊疑不定的目光,上官仪就知道小王和店伙计们心里都有同样的疑问。
上官仪并不知道这竟是七年来于西阁破天荒第一遭亲自到药铺来。
他吃惊是因为于西阁的神情。
很显然,于西阁正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上官仪还是从他死板着的脸、闪烁不定的目光和急匆匆的步伐看出了他内心的焦急、怒气和震惊。
出什么事了?
上官仪心里也这样想着。
看于西阁的样子,似乎是有大难即将临头了。
小王忙不迭迎了上去,微哈着腰,脸上挤出一丝小心翼翼的微笑,恭声道:“老爷,有什么事派人吩咐一声不就行了,何必大老远亲自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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