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唉!这就是报应啊!他杀了那么多人,他绰号叫‘天杀’,本意是说绝杀,现在看起来,人虽杀不了他,老天却不会放过他呀!”
“说的是啊!”
凉风起天未,君子意如何?
八方君子秦中来整个人在几天内就瘦了一圈。他不说话,也不理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最后还是南小仙叫开了门。
南小仙神情也很悲伤.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她的左鬓间,甚至还插着朵素白绢花。
她噙着泪,用沙哑低沉,富有感情的声音对他说:
“我知道你很难过。”
秦中来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她带着哭音道:“我也很难过。…但最难过的或许还不是你和我,而是我父亲。”
秦中来还是不出声,但头已垂下,头发被散下来,挡住他的眼睛。
他是不是不愿让别人看见他眼中的泪水?
南小仙痛哭失声。
‘’我知道,父亲一直……一直将他看成自己的……儿子,一直……”
秦中来还是没出声,但头发已在簌簌抖动,肩头也在微微抽搐。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我知道。呜呜呜……我承认以前想过要他的性命;可……可现在我才知道,没有了他,我活着已没有一点意思,一点都没有。呜呜呜……”
秦中来已泣不成声。
南小仙哭道:“我要回……回一趟金陵,我想请你……请你代我走一趟瀚海。我不相信,绝不相信他会死于一场沙爆,这消息一定是凶手捏造的。”
秦中来点头。
“你去一趟,你一定要找到真凶····不为郑…··郑愿复仇,我死不瞑目!”
秦中来又点了一下头。
南小仙指去泪水,跪下了:“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为他复仇!”
秦中来跳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受不了她这一跪。
秦中来嘶声道:“我不是他朋友!”
他的确早已不再是郑愿的朋友,他们两年前在他的君子庐外就划地绝交、割袍断义了。
可真挚浑厚的友情,又怎么割得断呢?
那是根植于赤子内心深处的友情啊!
朱争现在已真的老朽了,朽得不能再朽了。
他错着身子,缩在一件厚厚的皮袍子里,坐在铺着狐皮褥子的躺椅上晒太阳。
九月已是深秋了,有一点阳光,对老人来说,都是难得的享受。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朱争在絮叨,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老泪不干。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老人看样子比他岁数还大,但身体显然要比他硬朗得多。
那老人冷笑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死不了!”
朱争好像没听见,还在絮叨:“怎么会呢?……”
那老人似乎发怒了,:“朱争!别看你小时候在沙漠里过了十几年,你不懂沙漠!我告诉你他死不了就一定死不了!”
朱争这回听见了,叹了口气。
那老人想道:“你叹什么气?你不相信我的话?”
朱争无力地点了一下头,喃喃道:“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又有什么用?…·若若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那老人道:“若若是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
朱争忽然就生气了:“你才老糊涂了!若若怎么老糊涂了?”
那老人征了怔,也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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