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四溢。酒色澄碧。
白大和白七膝盖已有点发软,慕容贞脸也白了。
陈盛世笑道:“实话实说,兄弟财力有限,地牢建得太小,关不了许多人,因此,我就让四位碰碰运气。这四碗酒中,有一碗是没有毒的,谁碰巧喝了这碗酒,我放他走路,决不留难。”
他顿了顿,慢慢扫视着四名“俘虏”,似乎是在欣赏他们面上的表情。
他道:“记住,只有一碗无毒。”
秦中来很平静地端起一碗,一口饮尽。那小厮正要走开,秦中来左手一搭托盘沿,已将托盘接了过去。
白大、白七和慕容贞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秦中来却又端起一碗酒,飞快地倒进嘴里。
四碗酒转眼已饮尽,秦中来扔下托盘,朝陈盛世点了点头,道:“酒不错。”
陈盛世瞪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慕容贞只到这时才回过神来,尖叫道:“你疯了?”
秦中来若不是疯了,怎么会连喝三碗毒酒?
白大和白七暗暗松了口气,但还是很紧张。他们不知道陈盛世还会用什么法子来折磨他们。
他们对秦中来当然也很感激。
如果陈盛世下一次的折磨会被秦中来完全揽过去,他们会更感激素中来。
慕容贞扶着秦中来,嘶声道:“喂,你觉得怎么样?
你…·,·”
秦中来推开她,冷冷道:“我很好。”
他看起来真的很好,半点也没有中毒的样子。
他盯着陈盛世,慢慢道:“你真是杨雪楼?”
陈盛世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秦中来道:“我记得杨雪楼鼻尖上有块青记,人送外号’青鼻子’,可你的鼻子……?”
陈盛世道:“我连容貌都可以改变,难道还不能去掉一块青记吗?”
秦中来想了想,点点头,问道:“地牢在哪里?”
陈盛世吃惊地道;“你已经喝了三碗毒酒,性命已危在旦夕,还去地牢做什么?”
秦中来谈谈道:“我不管你是杨雪楼还是陈盛世,我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陈盛世道:“‘请讲。”
秦中来道:“存心戏弄别人,想看别人的丑态,到头来只会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陈盛世目光闪烁:“哦?”
秦中来道:“酒中并无毒药。”
陈盛世面上的笑容已有点发僵:“是吗?”
秦中来冷冷道:“你这么做,无非是想看看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好比猫捉到了老鼠,先不弄死,而是加以戏耍。这是猫的行径,不是人的。”
陈盛世的脸渐渐拉长,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秦中来道:“阁下远避大漠,卧薪尝胆,不可谓无志之人。不过,阁下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再演下去,要想东山再起,只怕也是痴人说梦啊!”
他忽然正了正衣冠,大声喝道:“带路,我要去地牢!”
木头根本就不知道盛世客栈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他希望这世界上没有人认识他。
可惜的是,无论他躲在哪里,无论他怎么改变自己的相貌身分,总是有那么些人能找到他,逼着他面对冷酷的人世间,逼着他面对他的过去。
木头心里充满了绝望的空虚。
他在茫茫的雪野上茫然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他只知道他想离开过去的一切,可他又不知道他的未来在哪里。
他只有继续走下去,绝望,空虚,而且无奈,无助。
宋捉鬼已经从白羊口过了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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