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人凤道:“贤侄放心。江湖上,知道贤侄的人几乎没有,更很少有人见过你。老朽马上派得力人手去探明徽帮此举意欲何为,然后再做计较。不过……”
慕容旦道:“老伯有话请直说。”
铁人凤凑近他,低声道:“贤侄最好尽早离开这里。”
慕容旦道:“哦。”
铁人凤看看他的脸色,解释道:“贤侄不要多心,老朽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旦让徽帮知道贤侄跟铁府关系密切,老朽就无法出头名正言顺地对付殷朝歌了。”
慕容旦心烦意乱地点点头,道:“老伯所言,甚有道理。”
铁人凤道:“再说,主公身处圣火教总舵,我等总是放心不下,如果贤侄能前往,正能助主公一臂之力。”
慕容旦叹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小侄今夜便起程去大同,会同田、李三位,干脆直接去瓦刺走一趟。”
铁人凤喜道:“有贤侄亲往,诸事必定顺利。中原的事有老朽罩着,贤侄不必过虑。”
慕容旦长揖到地:“多谢老伯费心。”
铁人凤忙道:“自己人哪用这般客套,……只是……
有一件事倒真的很让老朽担心。”
慕容旦道:“什么事?”
铁人凤道:“不知道除了徽帮之外,江湖上是否还有别人已经听到了风声了。”
其实,他根本就不担心。
他说这话,只不过是想让慕容旦更深刻地认识一下他铁府的重要性而已。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句话还真“不幸言中”了。
*********
秋水就已经知道了张氏复国的计划。
三天前,在北京城里,他收到了第五名的密函。
第五名一直都没找到他,是因为他离开济南后,便一直呆在京都的一幢别墅里。
这幢别墅已经很破败了,除了满院的荒草和结满画梁的蛛网之外,这里只有三个又聋又哑又老的守门人。
秋水每年都会甩开所有的人,独自一人悄悄地溜进这幢别墅里,安安静静地住上十天半月,然后再从这里悄悄地离开。
白袍会中所有的人,包括他最钟爱的云湖、烟阁、无濑、无忌四大弟子和他最疼爱的英君、良子、芳名、南施这四个小丫头,也都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帮主在哪儿。
但今年他住在这里的十来天过得却不怎么舒心,因为他脑中总有一个人影忽隐忽现。这个影子就是张飞鸿。
有时,他会觉得这个影子不是张飞鸿,而是他见过的另外一个人,但想破了头,他也没想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看过第五名的密函,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老觉得以前曾见过张飞鸿,一直在他脑海中时隐时现的那个飘忽的影子也一下清晰起来了。他以前的确没见过张飞鸿,但他见过张飞鸿的祖父张士诚。
其实他也没见过张士诚本人,他见到的,是张士诚的一幅画像。那幅画像简直就像是对着张飞鸿画的。
在济南城一见面,他便意识到张飞鸿是个极难对付的扎手人物。
张飞鸿的武功之高,尤其是临机处理事务的能力之强,天下之大,只怕也很难找出几个能与之抗衡的人来。
这样的一个人,再加上一班忠心耿耿的部属,就会形成一股极其强大的势力。
因为他自己也正是这样的一个人,而且他也已经亲手组建了白袍会这样一个极强大的帮会。
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势力,天下间只怕很难有做不到的事情。
秋水叹了口气,背着双手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来踱去。
他知道第五名为什么急着用密函将这件事通知他,同时也深深地被第五名的良苦用心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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