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凝容道:“当时我很疑心阴阳双剑,后来见他们身上并非黑衣,是以存疑未敢忘断,但是,第二天在庄外林子里,却见擎天神剑黄承师身上,竟是着的一袭黑衣!”
高翔摇头道:“那时林中黑暗,我也无法细看,交谈未久,他便匆匆遁走,这一点倒没有看得太清楚。”
马无祥立刻又陷入沉思之中,喃喃说道:“奇怪!奇怪!若论黄承师的身份名声,以及与太湖交情,这事怎会是他干的?”
高翔叹道:“马大哥!这正是咱们至今不敢定下谁是凶手的主要原因,世上稀奇古怪之事,的确大多了。俗语说:人心难测。就拿玉笔神君金阳钟来说,如果黄承师无此可能,金阳钟就更不可能涉上嫌疑了。”
马无祥用力一击手掌,道:“对!江湖险诈,人心难测。要追查真相,就顾不得他们平素言行名望,也许金阳钟和黄承师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也难说。高少侠,你愿意将这幅衣角,送给马某么?”
高翔爽然道:“马大哥只管拿去,咱们跟盛大哥虽只一面之识,彼此坦诚论交,许为知己,他的事跟小弟家门深恨以及武林隐祸,都有极大关联,小弟愿与马大哥携手合作,共同追查那手段毒辣的天火教凶手。”
马无祥欣然大喜,连干数杯,又问起高翔欲往何处,高翔并不隐瞒,便将欲入金府查探几点疑团的为难之处,一一向他说了。
铁算子马无样笑道:“这有何难?马某这就奉陪二位前往开封,高少侠只管明人金家庄,至于探查密室的事,尽可交给马某人,马某虽才疏力薄,自信还能替少侠完却此心。”
三人一见如故,倾心畅谈,直饮至深夜,席间又商量如何着手,如何联络等等细节,方才散席归寝。
第二天船抵鄂州,马无祥打发手下三艘大船驶回大湖,自己却伴高翔和阿媛,游览鄂中名胜,登临黄鹤楼,泛舟鹦鹉洲,盘桓两日,另雇较小江船,溯汉水上行,遥指襄樊。
在仙人渡舍舟登岸,三骑骏马,兼程北进,疾行三日,已距开封不远。
铁算子马无祥拱手作别,道:“金家庄耳目颇灵,咱们再要同去,必使金阳钟起疑,马某先行一步,你们缓缓而行,抵达开封时,彼此能相差半日时光,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他正要纵马先行,阿媛忽然扬鞭叫道:“马大哥,等一等。”
马无祥勒马回顾道:“杨姑娘还有什么事?”
阿媛偷偷望了高翔一眼,俯首道:“我跟你一起去。”
马无祥和高翔同感一惊,不约而同讶问道:“你……这是为什么?”
阿媛仰起面来,目注远处,轻轻嘘了一口气,强笑道:“我想了很久,那金阳钟对我早已存了猜忌的心,上次不欢而别,君山会上又成仇家,假如我再跟翔哥哥同往金家庄,必然会惹他生出警觉来,倒不如我跟马大哥一路,暗中人庄刺探,翔哥哥却依礼跟他相见,假如查出那间密室固然好,就算查不出来,反被他们发觉,这样也不至于使翔哥哥无法下台,迫得非拉破脸面不可。”
道理固然正大,但高翔略一沉吟,便猜出她的意思,定是为了金风仪,当下笑道:“这么说,我上次也是从金家庄中不辞而别,再去相见,亦无意思,倒不如大家都从暗中踩探,反而方便。”
阿媛正色道:“不!丐帮刘帮主说得对,事无佐证之前,金阳钟总是你的父执,你这样做,要是探查不实,显得于礼有亏,我和马大哥却不同,出入金家庄,并无顾忌,成与不成,都不会影响到你。”
马无祥想了一会,笑道:“杨姑娘说的也是正理,依我看来,如果高少侠信得过马无祥,杨姑娘就跟马某同行,也无不可,好在咱们已定下联络之法,随时互通讯息,这倒是使得的。”
高翔见阿媛坚持分途,竟难勉强,终于默然应允,叮嘱一番,在朱仙镇附近,三人分作两拨,马无祥和阿媛并辔先行。
高翔独自策马进入朱仙镇,索性寻了一家客栈歇息一宵,第二天孤骑上路,黄昏时才抵达金家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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