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心念电转,明知这妖女必有惊人之术,俯身探手,从马鞍上一把抓起包裹,连头也不回,一鹤冲天疾升而起,施展“龙翔九天”家传绝技,迈步已奔出数丈。
官道之旁,有一片矮矮的桑林,此时正值冬未春初,枝头嫩绿的桑叶才发出青芽,高翔为求脱身,脚下微侧,急急窜进了桑林中。
他在林子里低头疾行,约莫过发了半盏热茶时间,偌大一片林子已奔抵尽头,方自长长嘘了一口气,突然眼前红影轻闪,那靳莫愁竟含笑斜倚在林边,歪着头问道:“好兄弟,现在才来呀?”
高翔不由心头一沉,无可奈何顿住了脚步,冷冷道:“你这般无理地纠缠,究竟要怎样?”
靳莫愁咯咯笑道:“咱们交个朋友,有什么不好,你干嘛掉头就跑呢!来来来!好兄弟,乖乖跟姐姐回去,自有你意想不到的好处!”
她娇笑盈盈,款款移步上前,伸出玉葱般手指,便拉扯高翔衣襟。
高翔错身倒跨一步,横掌当胸,叱道:“请你放尊重些,再不让路,别怪我要不客气了!”
靳莫愁那会把这些吓唬人的话放在心上,笑意盈盈伸过手来,道:“不客气敢情是要打我?也好!姐姐喜欢你,就让你打两下也愿意。”
高翔见她直逼近前,忍无可忍,一横心,双目一闭,霍地翻掌穿胸拍出。
掌势起处,那靳莫愁竟然不避不让,胸脯一挺,反向掌上迎了过来。
高翔倏觉掌心接触到一座软绵绵的小山,心头一惊,功力才发出一半,赶紧撤掌跃退,再睁开眼来,却见靳莫愁含着得意的笑容,立在三尺以外,而自己的掌心,竟突觉火辣辣的的痛。
低头看时,整只右手,顷刻间已红肿了一倍,一缕血线般红线,正循脉络向肘部迅速地蔓延着。
他骇然大震,慌忙自行点闭了右时穴道,怒目切齿骂道:“好!好!你竟敢用毒……”
靳莫愁耸耸香肩,意态倏然道:“谁说我对你用了毒,这是你自己找上来的,难道凤娟姐姐没有告诉你,天魔四钗中,毒蝶靳莫愁那件红衣裳是碰不得的吗?”
随后肋下取出一幅红色绸中,在胸前衣襟上拂了一拂,迎风向高翔一抖,笑道:“好兄弟,乖一些,跟姐姐走吧!”
绸中扬起,一缕异香扑鼻,高翔忙要闭住呼吸,已然不及,脑中一阵晕眩,推金山倒玉柱般地栽倒地上。
靳莫愁扭着腰肢移步上前,素手连扬,先拍了他胸络三处要穴,然后轻舒粉臂,将他抱了起来,反身沿桑林向北而去。
高翔自胸络三穴受制,鼻中已闻不到靳莫愁身上那股异香,被她抱持而行,身子紧挨着那件红衣,也觉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脑中闷塞,浑身无法动弹,满肚子气愤无从渲泄出来。
靳莫愁身法轻灵,奔行约有顿饭光景,来到一府荒凉的小土岗上,岗后茂林掩蔽,有一栋简陋的茅屋,此外四野空寂,不见人烟。
她掠登土岗,却不直接去那茅屋,竟循着林子,悄然奔到屋后山岩下一间隐密的地窖前。
北方居民,房舍附近大多设有地窖,作为蓄藏食物度过寒冬之用,有些地窖深达数丈,窖中存放冰砖,往往经年不化,也有些较浅的,仅作堆放杂物的地方,阴暗潮湿,成了鼠蛇匿居之地。
靳莫愁推开地窖门,飘身而下,这间地窖却意外地干燥,窖中既无杂物,也无食粮,空空荡荡,只在靠壁角落里,放着一堆麦稻梗,草堆上侧卧着一个身着青衣的人。
她轻轻拗开高翔的牙齿,塞给他一粒黄色药丸,也将他安置在草堆上,俏笑道:“好兄弟,暂时委屈你一会。这不是我靳莫愁暗起私心,一则你的手上剩毒尚未去尽,二则颜婆子跟你有仇,你的行踪,还不能让她知道,三则凤娟姐姐和我私交不恶,当然不能让她知道咱们三人同盖一床被子。好兄弟,你说是不是?”
说着,吃吃而笑,凑过樱唇,在高翔面颊上“喷”地香了一下,附耳又道:“不过,你尽管放心,我的六五之数早巳齐全了,姐姐我是喜欢你的人品胆识,绝没有害你的恶意!这儿还有一位同伴,你们不妨闲聊解闷,只是声音别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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