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眼泉”作为称呼,也是东门怒信口拈来顺口称呼,渐渐地便被众人所习惯接受。
“两眼泉”除了三户猎户之外,剩下的只有一个形影相吊的老者。
老者虽然不狩猎,但却也是终年出没于山林之中,常常是昼出夜归,行踪不定,平时与三猎户也极少交往。他就如同“两眼泉”的一个幽灵,让人难以捉摸。除了知道称其为南伯外,外人对他的身分来历皆一无所知。
南伯独居一间木屋,其性情十分孤僻,从不愿让外人进入他的木屋,而木屋门窗更是终年紧闭。
他的木屋常常有奇异的气味飘出,有时奇香无比,有时却又奇臭无比。当然,有时会有硫磺的气味,那是南伯在替三家猎户将兽皮鞣制成上好的熟皮革之故。南伯能够将每一张兽皮从兽体上极为完整地剥下来,所鞣制的皮革亦是完美无缺,每年送到稷下山庄庄主东门怒手中的兽皮,都是出自南伯之手。
而替其他猎户做这些事也是南伯主动请缨的,并且不需要猎户任何补偿。虽然这一举止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但南伯的手艺却又实在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起初还有人担心南伯会暗中做手脚以次充好,后来发现这一担心实是多余。
秋末,正是狩猎的好时机,林中的走兽经历了春与夏的滋养,已是膘肥毛厚,几家猎户早早地进山了。
南伯的木屋依旧门窗紧闭。
此时,通向山坳中的惟一一条山路上出现一个年轻人的身影,身材挺拔,背负着两个行囊,向这边而来。
走近后,年轻人站定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然后径直向南伯的木屋走去。
“笃,笃,笃。”年轻人叩响了南伯的木门。
屋内一阵“咝咝咝咝”的响声后,又静了片刻,方听得“吱吖”一声,木门被拉开了。
但只拉开了少许,仅能容一人侧身进出。
门内探出一张极为消瘦的老者的脸,瘦得让人不忍正视,头发也稀稀落落,半黄半白,犹为显眼的是他的脸色极为异常,竟是脸泛青色,一眼可以看出他患有重疾。
他就是南伯。
南伯乍见门外的年轻人时,目光犹如黑夜的火星般一闪,但瞬间即逝,随后一言不发,缩回身去,立即要把门掩上。
但年轻人却已抢先把一只脚伸入门中,使南伯没能及时把门掩上。
南伯看了年轻人伸入门中的左脚,就如同看到的是一条毒蛇般,眼中掠过不安之色。
这时,年轻人道:“前辈,在下晏聪,想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南伯叹了一口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显得万般无奈。
但他却道:“是有兽皮让老汉鞣制吗?”
晏聪笑道:“兽皮没有,人皮倒有一张。”
南伯的身了一震,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人重重地砍了一刀。
半晌,他才显得极为吃力地道:“你——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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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除了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硫磺气味,以及家什过于简陋外,这间木屋并无奇特之处。
晏聪很恭敬地向南伯深施了一礼,道:“不得已惊扰前辈清修,望前辈恕罪。”
南伯在一张十分宽大的椅子上坐下,他的身材太瘦,以至于让人感到他整个人是完全埋在了椅子中。他道:“老汉行将朽木,不知能替晏公子出什么力?”
“二十年前南许许南前辈的大名之显赫,并不在‘一笑九歌,百媚千痴’之下,南前辈又何须如此自谦?”晏聪如一杆枪般站立着,双手交叠于身前。
晏聪所说的并无夸大其辞,若仅论武学修为,南许许的确不如被誉为四大武道巅峰的“一笑九歌,百媚千痴”,但博取名声并不是只能依靠武道修为。
南许许就是一个不以武学见长,却曾名耀一时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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