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同时亦有甜蜜的感觉在心头荡漾开来。
当众人离开乘风宫时,已是午夜了。
今夜,坐忘城的夜色显得格外苍凉。
△△△△△△△△△
白中贻住在南尉府的最西首,他与同来的十余名道宗弟子本拟定今日由坐忘城西门出发,折返天机峰,但南尉府惊人惨剧发生后,石敢当劝阻了他们的这一打算。
石敢当的意思很明显:在南尉府蹊跷死亡三百余人的时候离开坐忘城,无论如何都有瓜田李下之嫌,倒不如留下来再逗留几天,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回天机峰。白中贻应允了。
南尉府一片萧索,一方面南门面临卜城人马的威胁,需比往日留驻更多的战士,加上近四百人的死亡,偌大的南尉府显得格外空荡,路口处的几盏灯笼泛着昏黄的灯光,倍显凄凉。
白中贻乃道宗旗主,伯颂为他单独一人安置了一间屋子。
白中贻与石敢当、伯颂一起回到南尉府后,便在前院分道而行了,因为各人的居所不在同一处,石敢当住于东首,白中贻住于西首,而伯颂则在内院。
当白中贻轻轻地推开门进入屋中后,正待反手掩上门,动作却忽地僵住了。
屋内有人!
虽然屋内一片漆黑,但白中贻凭直觉察知了这一点,便一动不动地站着!
半晌,他才以极低的声音道:“是……你?”
“不错,是我!”黑暗中响起了一个白中贻十分熟悉的声音,略有些嘶哑,却又有某种神秘的魅力。
白中贻像是大为释怀地长吁了一口气,反手把门掩上了。
仅有的一点惨淡月光也被阻隔在门外。
“不要点灯。”那略显嘶哑的声音道:“今日你去乘风宫,殒惊天有没有发现什么?你放心地说,任何人走进此屋二十丈之内,我都能及时察觉!”
“看样子殒惊天已束手无策,病急乱投医了,竟将希望寄托于所谓的禅术上。”白中贻仍是尽量将声音压得低如蚊蚁。
“你还不配低估殒惊天!”那嘶哑的声音冷冷地道。
白中贻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只是这也被黑暗所完全掩盖了。
但他终还是很恭敬地道:“是。”
“正因为禅术已失传,殒惊天将希望寄托于禅术上,才更显非同寻常,因为殒惊天绝非昏昧无知之辈!”顿了顿,那个嘶哑的声音继续道:“莫非推演禅术者是石敢当?不,不可能!若是石敢当,倒真的不足为虑了。当乐土人都认定禅术已失传时,若说其实还有人通晓禅术,那么此人必然不是久负盛名的人。”
白中贻低声道:“的确如此,此人是与陈籍关系密切的那位名为爻意的女子。”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感受:“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女子极不寻常,似乎……似乎是我永远无法捉摸透的。”
“噢,竟然是她?”隐于黑暗中的人语气也颇显惊讶。
两人沉默了颇久的时间,那人向白中贻道:“你将具体的情形说说,休要遗漏任何细节!”
于是白中贻便将进入乘风宫后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的记忆力甚是惊人,竟将石敢当与爻意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而且言辞条理清晰,不快不慢。
“这爻意果然非比寻常!”那略显嘶哑的声音低声道:“看来,你我不能不有所举措以应对了。”
“白中贻惟命是从!”白中贻的语气既恭敬又隐含着少许的畏惧。
“嘿嘿嘿……”黑暗中传出一阵如夜鹰般的冷笑,其声低哑而冷酷。
白中贻只觉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
四更时分。
乘风宫内今夜负责巡视守夜的侍卫仍在警惕地留意着乘风宫内的风吹草动。自南尉府的变故之后,乘风宫的防范比平时更为严密了。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