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之心,溢于言表。
顾浪子反而有些欣慰,心道:“先前感到她似乎阅历甚浅,这一次倒颇富心机。”
口中道:“个中详情,非一言能尽。不过,我带来一物,只要你将它交给你娘,你娘就自然知道我是什么人。”
说着,他取出一只以青铜打制而成的雀状物,其形扁平,轮廓简朴却惟妙惟肖。
梅木犹豫了一下,默默接过铜雀,轻声道:“两位爷爷先进屋中小坐,待我去问问我娘,只是我娘病得很重,不知她能否清醒识出这铜雀。”
说着,她侧身将顾浪子、南许许让入了木屋,并招呼他们在前堂坐下,敬上茶水后,这才到后室去见她母亲。
前堂转眼间就只剩顾浪子、南许许两人了,四下打量,只见前堂布置得很简单洁净,与小院中的情景大致相仿。
等了一阵子,却久久不见梅木出来,两人都有些不耐了,南许许尤是如此。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在前堂来回踱步。
“会不会是我姐姐她碰巧此时病情加重,梅木一时抽开不身?”顾浪子不安地道。
南许许听顾浪子这么说,便停下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又沉吟了片刻,喃喃道:“奇怪……”
顾浪子忙道:“有何奇怪之处?”
“既然你姐姐身染重疾,为何我却未闻到在这木屋中有任何药味?难道她从未服过药?”
这种可能性极小!
而南许许的医道修为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对药性、药味、药的气息、功效无不是洞悉入微,他既然断言在这木屋中没有闻到药味,就绝不会有错。
顾浪子既惊且惑:“难道,是梅木未说实话?但她又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南许许眉头越皱越紧,倏地,他失声惊呼:“我们上当了!”
顾浪子霍然起身,惊道:“此话怎讲?”
南许许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我所见到的年轻女子,根本不是你姐姐的女儿梅木!”
“为什么?”顾浪子大吃一惊。
“因为刑破!”南许许飞快地道:“按理,刑破早该出现了,在梅木前去空墓拜祭时就该出现了,刑破不可能放心让梅木一人独自前去空墓!”
事实上,尚在空墓前时,南许许就已隐约有所警兆,但最终却只是一闪而过。
顾浪子还待再说什么,南许许已一把拉住他,急切地低声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屋……”
“就算梅木未说真话,也未必就说明她不是真正的梅木……”顾浪子已有些语无伦次了,从感情上说,他宁可南许许的推测是错误的。
倏地,木屋四周几扇窗子同时爆响,窗棂四碎,碎片横飞。
人影闪动!
“嗖嗖嗖……”箭矢由几个方向同时向南许许、顾浪子立足之处射至,来势甚疾。
南许许一把抓起身边的木桌,顺势一抡,“笃笃笃……”连串撞击声惊心动魄,箭矢来势奇猛,木桌虽然抡转如飞,对射于其上的箭矢产生了极大的横向撞击力,但绝大多部分的利箭竟都射穿了木桌,随后向各个方向跌落。
顾浪子虽曾纵横刀道,但此时却几近丝毫不谙武学的人,面对来势凌厉的飞箭,他只能徒呼奈何。若非有南许许相助,第一轮箭矢的攻击就足以置顾浪子于死地。
事发突然,顾浪子又毫无战斗力,而对手又在屋外暗处,南许许空有一身杀人于无形的毒功,也难以发挥作用,明智之举显然是尽早从这种被动不利的局面中抽身退走。
便要想全身而退又谈何容易?南许许心知今夜只能是全力一搏,能否逃离险境,就看造化如何了。
险险避开第一轮箭矢,南许许一把挽住顾浪子,向一侧贴地滚去。
他所取的方向,是他依据箭矢的来向判断出的惟一有可能没有隐伏对手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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