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道:“没有。”伸手抓起一个孩童拳头大的馒头,端详了一阵子,放入口中。
于宋有之道:“看来这战传说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庄主说他会与坐忘城的人一起出现,但这几天守灵的人中一直不见有战传说,现在坐忘城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也不见战传说,恐怕是见坐忘城有难,他就惟恐避之不及了。”
“不是说战传说与殒惊天的女儿在一起吗?”眉温奴道。
“恐怕未必。”于宋有之道。
“这可是庄主亲口说的,当时你也在场啊!”眉温奴道。
“正因为是庄主亲口说的,所以才不可信。这几年来,庄主离开稷下山庄几次?”
眉温奴沉吟道:“记不起了……好像已有好几年没有离开稷下山庄了。”
于宋有之叹了一口气,道:“一个数年没有离开稷下山庄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其可信度都要大打折扣。我看这几年庄主的身子是渐渐地胖了,但是这儿……”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刚要说什么,忽然见眉温奴笑得有些诡秘,顿时察觉不对劲,一侧脸,赫然发现庄主东门怒正站在他的身后!
于宋有之顿时站将起来,指着自己脑袋的手在极短的时间内改为搔首,他笑容满面地道:“我们早就料到庄主一定放心不下我们而会来禅都的,看,我们早已为庄主备好了菜,这是酸菜煮鸡……”
东门怒打断他的话道:“打烊,我们该好好商量商量如何在禅都谋生了。”
“那是那是。”于宋有之连连点头。
守在外面的齐在将竹椅搬回之后,就将门板一扇一扇地上好,当他正要上最后一扇门板时,忽然有一只脚伸了进来,随后便听得有人道:“慢!有人要在此用膳!”
事情有些意外,齐在侧身向东门怒望去。
东门怒轻咳一声,道:“小店打烊了,客官请改日再来吧。”
正说着,竟已有人挤将过来了,齐在想要推挡,却又感到不妥,略一犹豫,那人早已进入了酒馆。
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措手不及,暗自警惕。
但见进来的是一个不甚高大的年轻男子,头发零乱,披散下来遮去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脸也让人不敢恭维,又黑又脏,近乎一个叫化子。
“有什么拿手的菜?谅这店也没有什么好酒,就要一壶十年陈的。”那又黑又脏的年轻人在方才高辛坐过的地方坐下了。
“十年陈的没有,十日陈的倒有,不过还是掺了水的。”于宋有之料定这小子恐怕是混吃混喝的街头无赖,没好气地道。
“放肆!”那状如叫化子的年轻人冷叱一声,声音不大,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让人无法相信这竟是出自一个叫化子模样的年轻小子口中,于宋有之不由为之一震。
那年轻人一挥手,道:“算了,出口不逊,坏了本公子的酒兴,酒便免了。”
于宋有之对自己的一震很是不满,于是便待出言相讥,不料却被东门怒以眼神阻止了。
东门怒道:“拣拿手的菜给这位公子送上来。”
于宋有之暗自叹息,心道:“庄主真的是太没有见识了,此人分明就是无赖,却还对他如此客气!”但东门怒既然已经吩咐,就只有照办了。
战传说离开天司杀府时,比进天司杀府时踏实了许多,最大的收获当然是得知天司杀早已对灵使有所怀疑。
战传说婉拒了天司杀让人以马车送他回天司禄府,毕竟他现在是寄居在天司禄府,若是让人感到他与天司杀走得太近,终是不妥。
战传说独自一人由天司杀府向天司禄府走去。现在,走在禅都内城,他已不像刚入禅都时那么警惕了。连天司杀都不知道冥皇曾派人杀他,那知道此事者也就绝对不多了,何况此刻又是在忙于对付千岛盟人的时候。
内城永远是那么的气派而肃穆,即使是走在街上,也能感觉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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