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劫主的目光扫向牙夭这边,让他不由心头一颤,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如果乐将还活着,牙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头问大劫主的。大劫主喜怒无常,这种时候问一些敏感的问题,若触怒了大劫主,恐怕小命难保。但乐将一死,剩下的一个殃去最多只能算半个人,倒不是说殃去修为太低,而是殃去对大劫主无限忠诚,一切惟大劫主马首是瞻,他几乎没有自己的灵魂与思想,大劫主的思想就是他的思想。对殃去来说,只有无条件地绝对服从,这样的人,是永远也别指望他对大劫主提出什么异议的。至于其他随大劫主同来的劫域人,因为地位低微,更不可能能说什么。
大劫主收回目光,沉声道:“你是想问本劫主为何要留在乐土而不回劫域吧?”
“是……是!主公明见万里。”自己的心思被大劫主一下子说中了,牙夭既惊讶又惶恐,笑容也变得很不自然了。
大劫主哼了一声,道:“没有人能困住本劫主,本劫主之所以没有离开乐土,当然是因为天瑞甲还没有到手的缘故。哼哼,纵然乐土人集结了千军万马,又能奈我何?连大冥的冥皇也在劫域的掌握之中,要脱身离开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牙夭心头暗暗叫苦,心道对你来说,要脱身恐怕真的无人能挡,但却苦了我们这些人,长此下去,我们定将一个个都步乐将的后尘了。
心头这么想,口中却是半点也不敢透露出这样的意思。他有些“妩媚”地陪笑道:“主公乃千金之体,不同于我等轻贱之躯,不若主公先回劫域,我们留在乐土,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将天瑞甲找到!主公意下如何?”
顿了顿,他又凑近了一步,低声道:“只要不被地司危、萧九歌这些人所纠缠,返回劫域之后,只要传出‘玄天令’,冥皇还不是要立即乖乖地听令?”
言罢,他有些忐忑地望着大劫主。
大劫主的脸上浮现了笑容,他望着牙夭道:“很好,此计甚妙。”
牙夭眉开眼笑之际,却听大劫主继续道:“乐土人的目标就是本劫主,只要本劫主开始突围,他们对你们自然就不再在意,这样你们便可以借机脱身,不再受这风饮露宿之苦了,是也不是?”
牙夭魂飞魄散,本就削瘦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瘦了。这样的深秋,他的手心却已出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惶然道:“主公明察,小的怎敢存有此心?”
除了殃去之外,其他人也莫不变色。虽然牙夭算是大劫主的亲信,但对大劫主来说,翻脸无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众人见牙夭惊惶至此,也难免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
洞穴内一时鸦雀无声!
大劫主的神色慢慢地和缓了些,他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本劫主怎会不知你一向忠心耿耿?你不必紧张,起来吧。”
牙夭反而更紧张了,他追随大劫主已有多年,知道大劫主动怒之后,极少能够主动控制住的,所以当大劫主忽然变得平和时,牙夭更为惴惴不安。他赶紧站了起来,不安地侧立一旁。
就在牙夭心神不定之时,在洞穴外负责警戒的人快步跑入,向大劫主禀报道:“主公,有两名走散的鬼卒在左近出没,请主公定夺!”
“走散的鬼卒?”大劫主如鹰隼般的双目蓦然闪过异芒:“是在九幽地火喷发时走散的鬼卒?”
那禀报者不敢肯定地道:“或许便是。”
大劫主虽未立即作出决断,心里却知只可能是在九幽地火喷发时走散的鬼卒。当时他为了得到天瑞甲,不得不置鬼将的安危于不顾,结果天瑞甲被人抢先一步得到,而鬼将也被晏聪所杀。
大劫主是在追踪灵族羽老未果之后与牙夭、乐将等人会合的,会合时才得知鬼将已死,并且有部分鬼卒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很难辨断这些鬼卒究竟是失散了,还是亡于九幽地火之中。不过对孤身深入乐土的劫域人来说,当然宁可是前一种可能,那样毕竟还存有会合的机会。在孤军深入的情况下,的确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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