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远在舱中一连杀死三个大汉,心中雄心大起,劈倒第三个大汉后,立时转向那剩下的大汉扑去。
那大汉心中大骇,匆忙抖开了缠在尸体上的铁链,反手往张定远猛扫。
张定远正杀得兴起,口中大喝一声,剑身红光又炽,直往铁链斩去。
只见红光万丈,船舱内又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那大汉手中铁链,已被张定远的剑锋劈成三段。
那大汉惊吓中正想反身逃走,张定远却象幽灵般扑了过来。
张定远口中发出一阵冷笑,血剑直往大汉喉咙刺去。
那大汉也真了得,眼见定远身形如电,情知万难逃避,反倒稳住身形,身子斜让数寸,右手起处,却把那不足半尺的铁链,猛往定远面门扫到。
这时!
张定远和那大汉,相距仅有尺许,而身子又是前倾之势,那大汉挥链用出死力,势道十分强大。
好个张定远!
眼看铁链扫到,倏然一咬钢牙,疾疾伸手一抓,把那铁链紧紧抓住。
但听一声沏响,张定远感到五指痛麻欲裂,终究还是强忍不肯把手松开。
他抓紧铁链后,急运一口真气,左手往回一扯,那右手剑势仍然刺了出去
突然!
一声大喝响起:“定远,慢点下手,留个活口问问。”
张定远听出是东方赫的声音,遂即把右手缩了回来。东方赫急电般闪到大汉身前,一把扣住了他的右腕脉门。
那大汉拿着的铁链松了开来,张定远顺手把铁链抛在一边,向东方赫问道:“师父,那里面是……”
未等张定远问完,东方赫已答道:“那里面三层舱房,六个套间,全是黑漆漆,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那吹笛人也不知去了何处,咱们快把这家伙拖出外面,问个清楚。”
张定远缓缓收起血剑,道:“师父果有见地,若非师父适时赶来,弟子倒险些误了大事……”
东方赫淡淡一笑,打断了张定远的话,突然转过身来,向那大汉喝道:“快把舱门打开!”
那汉子却象未曾听到,动也不动。
东方赫一连喝了数声,那汉子只似木头一般,黑暗中仅见他两只灼灼的眼睛,隐隐透露着凶光。
东方赫心中大怒,猛把扣在大汉手腕的五指一紧,施出真气逼穴乌法,使大汉浑身麻痛,起了不可忍耐的颤悚抖动。
东方赫又喝道:“快把舱门打开!”
那汉子似在不得已中屈服,在颤抖中,把凶狠的眼光向东方赫一扫,缓缓向门边走去。
东方赫冷哼一声,紧贴着大汉,也慢慢往前移动,铁钩搬的五指,虽仍扣着大汉手腕,但那逼向大汉穴脉的真力,却已收了回来。张定远在旁一言不发,跟在东方赫身后,暗暗提气戒备,心中忖道:“想不到这汉子如此倔强,性子十分刚强,看他眼中凶光熠熠,八成有什么鬼门道,我倒不能不防!”正想间,忽闻查地一声轻响,继而响起了“格格”不绝的机轮动之声。张定远止住思潮,移到东方赫身侧,注定两尺以外的船舱门板,静待变化。
船舱里的空气沉闷。
闷得令人窒息!三个人斜斜站在一排,面对舱门,静听着格格不绝的机轮动之声
约莫过了半盏热茶时分!那直立在三人面前的舱门,竟仍伫立未动。张定远正想开口,那东方赫却已沉声喝道:“狗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要在老夫面前捣鬼……”话声未了,那汉子却发出一阵极其尖厉而怪异的冷笑,直把东方赫的话语打断,震得船舱“嗡嗡”
作响。
恰在此时!
张定远忽然觉得船身有少许晃动,并慢慢地倾斜……愈倾愈斜。
同时,那舱侧甬道之外,已隐隐传来微弱的水流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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