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邪佛上人”又找到了丰魂星!
丰魂星为“邪佛上人”开了几次药后,每次“邪佛上人”身上的疮都会好上一阵,但过了一断时间,又会复发,次次如此。
“邪佛上人”不由大为恼火,没想到自己空有一身绝世武功,竟被一身疮弄得六神无主,食无味,寝不安。甚至在众徒儿面前也去抓痒。当年,他何止身受百刀千剑,全都挺过来了,而现在,一个不流血只滚脓的疮却困住他了。
于是,“邪佛上人”找来丰魂星,道:“为何每次治愈后,又都会复发?我听他们说,你近年来苦研古医书,成就很大,是不是你心疼你的药太过名贵,而舍不得在师父我身上用得太多?”
他生性古怪,如此问自己徒儿,也是正常之事。
但丰魂星却已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低着头一个劲地道:“徒儿岂敢?徒儿岂敢?”
“邪佛上人”见他嘀咕个不停,不由有些不耐烦,正要喝他下去,却听丰魂星道:“其实,徒儿有一个法子,可以治愈师父的疮,只是……”
他话未说完,“邪佛上人”已是大怒,大声喝道:“能治愈便可……什么只是,只是不是的!莫非你治师之病时还要藏一手?”
丰魂星被“邪佛上人”如此威猛一喝,吓得心胆欲裂,几乎都想放弃了原来的计谋。但他最终是还克制住自己的慌乱,恭声应道:“徒儿这一剂药吃下之后,疮虽可治愈,但又可能会使师父另添一个不大不小的毛病。”
“邪佛上人”这才明白丰魂星没能治愈自己生疮的原因,是因为担心会使师父此疾刚愈,彼疾又生,便自责不该性子太急,错怪了他,于是和声道:“你将可能新添之疾说来听听。”
丰魂星似乎有些尴尬,看了看周围的师兄弟们。
“邪佛上人”道:“为师已是半身入土之人,你还有什么可忌讳的?”
丰魂星这才道:“服用此药后,可能会……会夜起更衣数次……”
“邪佛上人”打断他的话道:“更衣?更衣是什么意思?”
丰魂星道:“更衣便是……便是如厕之意。”
几位师兄弟不由好笑。
“邪佛上人”不由也哑然失笑,道:“如厕便如厕吧,你又要说成什么‘更衣’,我们练武之人,哪来的那么多迂酸之气?”
丰魂星恭声道:“此药之弊徒儿已说过,师父您的意思……”
他虽是已猜定“邪佛上人”大多会用此药的,但心中仍是忐忑不安,额头上已有细密之冷汗渗出,连呼吸也屏住了。
众师兄弟见他如此紧张,不由有些奇怪。
只听得“邪佛上人”道:“我年岁已大,每夜本就无需睡上多少时辰,多跑几趟,也是无妨,总比这终日抓抓挠挠的像只劣猴一般强些。”
众师兄弟不由暗暗窃笑,平日“邪佛上人”极少与他们说说笑笑,难得他今日能拿自己开个玩笑,所以众人对那夜情景都记得极为深刻。
丰魂星似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道:“师父心意已决,那么徒儿便放手一试了。”
于是,他便开始采药、晒药、切药、碾药、煎药……每一件事,他都做得一丝不苟,还不时又去翻翻那堆药书。
待到第七日,他将那一碗药端到“邪佛上人”面前时,他已是双目深陷,眼眶发青了。
师兄弟们以为他是为了治好师父的疮疾才累成这模样的,都不由暗道:“大概他是为了讨好师父,才如此全心尽力吧!”
他们哪知道丰魂星如此模样,是被恐惧煎熬成的不。
“邪佛上人”见他有些消瘦了,不由也有些感动,道:“魂儿,难得你如此孝心!”
声音极为慈爱,有那么一瞬间,丰魂星的神色变了变,也许,他有一点后悔了,毕竟,他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邪佛上人”将他抚养成人,而且授他高深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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