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屋上似有响动。羽晔耳目何等灵敏,十丈之内,落地针声尚能听到。
何况夜深人静之时,虽是极微的细声,已然警觉,立即自床上跃起,穿窗而出,立在屋顶的瓦上,如柳絮飘风,悄无声息。眼见一道黑影一闪即没。
羽晔跟踪追去,全无信息,周围一转,毫无结果。连忙转身,在各房窗外巡视-遍。内功到了谢羽晔的境界,暗夜视物听声,犹然无阻。只觉各房鼾声呼吸平稳无异。忽听凌无灵轻轻叫了一声“师父”,原来他在梦呓,羽晔方回房就寝。
第二天镖车继续赶路。坐在车上,谢羽晔突然想起一事,遂对司徒老英雄说道:“前辈昨日言及‘巨灵教,极是难缠,一击不成决不罢手。晚辈设想,‘四海镖局’这趟镖车,他定会派人盯梢,此去京师,尚有两三日路程,如何是好!”
司徒棣探深地叹了一口气,沉郁地说道:“谢小侠,小老儿就正为此事忧急如焚,欲请……”
“谢兄,我们陪老英雄一路前往京都,我是巴不得巨灵贼子再次现身,多杀几个巨灵贼子,心里少积一分恨。嗯,你呢?”凌无灵望着羽晔狡黠一笑,意思非常明白,我肯定会去的。
“我自然和你们一道去,只是……”谢羽晔话未说完,司徒棣急不可耐地抢过话头。
“多谢两位恩公不弃,小老儿始得心安。至于交镖以后回家,他是不会再找我们的岔子。
两位恩公,可要千万小心。‘巨灵教’对我们是志在镖银,对你们就……”
司徒总镖头欲言又止。江湖上无论黑道白道,讲究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何况“巨灵教”这样的旁门左道,仇怨绝不会轻饶。司徒总镖头是江湖上的大行家,焉有不明个中道理,又不便明言。在他们面前,更不能含糊其词,真的是话到嘴边进退两难。
好在凌无灵快人快语,说起巨灵贼子,一点不含糊。他见司徒老英雄说话吞吞吐吐的神情,心知老英雄眼下之难,连忙开口:
“老英雄放心,我们和巨灵贼子早巳仇恨似海,有我无他有他无我,我的名字就叫无灵。
他不来,我还要去找呢!就是不知道巨灵贼的魔窟在什么地方?你说有人盯梢,如何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呢?一次就杀怕了,太脓包啦!”
司徒棣望着凌无灵天真无惧的神情,笑了笑,心道:“让你知道还叫什么盯梢。你也太小觑‘巨灵教’了!他在暗处,你在明处,等到知晓,已经迟了啊!”想到此处,司徒棣心中一怔?想到他们不会放手,说不得前面在做手脚,千万得小心。两位小侠虽然武功高强,却都是初出道的毛孩子,他得多耽一分心思。
此时,谢羽晔笑对凌无灵说道:“只怕你在梦中想念师父,人家都知道啦!”
遂把昨晚自己所见的情形,对他说了一遍。凌无灵听得脸上一红,羞赧地低下了头。谢、司徒二人相视-笑。司徒棣晓得,并不是凌无灵耳目不灵,实是对手轻功太高,倒是可以提醒无灵,巨灵贼子非常高手。
“咦,这就是了!”司徒总镖突然感慨一声道:“他们之中定有轻功卓绝的高手!要不,我这趟镖是暗镖,何以他们知道得清清楚楚。”
谢羽晔想了想,说道:“老前辈,依在下看,恐怕不单单是有人探查!这趟镖既是暗镖,如何出来一路平安,单单在‘黑石岭’就出事?好家人家事先安排好了……”
“你是说……”司徒棣猛然心惊。谢羽晔连忙示意他不要说话,用手指了指自己心口,意即是疑存于心,你知我知。凌无灵瞪大眼睛望着他们,一脸凝惑不解的神情。
一路往北前井,均是宽敞大道,人口稠密,道上车行有逐渐多起来。大家面透喜色,心知已离京师不远,断无在此作案之理。待过得保定府,离京师仅一日行程。大家更觉无事,只有司徒棣和谢羽晔二人,一言不发地望着车窗外面前后左右的行人。司徒总镖头更是警觉。
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容易出事。每次宿店,非得在房前房后巡视-遍,酒菜用银针一探,马料必在是趟子手自己拌、送。晚上,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探视一番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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