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珑听得惊心动魄,眼直直地望着羽晔,好久好久,明亮的眸子透着晶莹泪珠。她本是不知忧愁为何物的活泼性情。心里有什么嘴里就说什么,眼下却变成了一名含蓄、藏情于心的内向姑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寒月神尼看着,心中好生感慨。她是过来人,一生不知经过了多少惊涛骇浪,却不曾尝过“情”的蜜汁,暗道:“这两个娃娃,感情何其深厚,仿佛比生命还要宝贵得多,真是前世冤孽!”
想到此,神尼忙把凌珑轻轻揽在怀中,为其试泪,情同慈母。小姑娘把头靠在师父身上双肩耸动,嘤嘤啜泣不已,显是感情大动。
神尼笑道:“傻孩子,你晔哥哥弄得九死一生,消瘦如斯,就是为看着你哭吗?感激的言词都没有一句么!”
凌珑哽咽道:“我……我害晔哥哥吃了那么多的苦……难过啊!”说罢,情不自禁地扑天羽晔怀里,恸声大哭起来。
羽晔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珑儿,伤才好别又坏了身子。难道比你长白山之行还苦么!”
他们情深意切地互吐衷肠,侍立一旁的苏静仁和司徒蕙怜看得既是羡慕又生避想。尤其司徒蕙怜,更是百感交集,心中好似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喊一齐涌上心际。她与谢羽晔几乎是一见钟情,更有那热心的“百叶神丐”从中撮合,他们已经是两情依依。
凌珑的出现,无形中把一切的和谐搅乱了,至少在司徒蕙怜心中是如此。无论凌珑是何等天真无邪,用一种小妹妹的满腔热情去对待她喜欢的人,对人毫无芥蒡。司徒蕙怜是成熟了的女孩子,她的行动带着一份情,有一份企望“断瑰崖”之夜,她明白了凌珑在谢羽晔心灵深处的位置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代替的。她只能是谢羽晔的妹妹,却不能与凌珑相提并论。
苏静仁的出现,使她看到了朝晕与晚霞的微微区别,它们各有千秋却不逢时。她终于懂得了感情的深浅,惟有时事的变迁方能检查出来。
谢羽晔和凌珑毫无做作的两相卿卿,她是心悦诚服。没有任何人能说出她此刻的感受,她只是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浮想连翩,只听寒月神尼在说话。
“好了,珑儿再服一粒‘养心丹’,调息几天,可保安然无恙。余下的‘养心丹’,你们四人均分,以备不时之需。”
四人依言而行。谢羽晔忽然一笑,道:“我这番‘明镜台’一趟,还有个小小的收获。”
遂把他进山洞得宝,遇大鹏金翅鸟的事道出来。大家高兴不已。
“晔哥哥,快把宝石拿了来我们瞧瞧!”凌珑笑道。
羽晔连忙自怀中把五颗宝石拿了来,众人只觉光华夺目。
“真是奇遇!”羽晔道:“原来这几颗宝石乃是‘避火明珠’和‘避水明珠’。我毫无阻拦地走过了山火如涛的森林,毫发无伤,后来急着赶睡,一时不慎掉在水中,衣衫未湿。
只不知哪一粒避火,哪一颗避水,一时不及细察。”
神尼笑道:“这个不难。”
她连忙邀众人到外面。庙后花园中有几口水缸,乃是以前庙祝种花浇水的缸,满满的一缸水。神尼把五粒宝珠,一颗一颗的放在水缸之中。两粒蓝色宝珠一到水缸之中,水波自然分开,—层层水微微自缸面溢出。
再到厨下,炼丹炉中炭火未熄,神尼把两颗红色宝珠放在炭火中,火苗骤然四分,火绕的烧岩居然神奇的移到一边去了。几个人看到目瞪口呆。
“哈哈,两颗红宝石是避火明珠!蓝宝石是‘避水明珠’。只不知那碧绿的宝石是什么?
似乎既不怕火,亦能避水。”
凌珑快人快语,性急地说。
寒月神尼颔首笑道:“想来你们都不知道它的来历。此乃‘定心护体明珠’,人含在口中,百年之后,尸骨完好无损,乃是宝中之宝!”
“晔儿特意取来送给前辈做纪念的!”羽晔望着神尼笑道。
寒月神尼心思缜密,听羽晔如此说,心中悚然一惊。难道……难道羽晔有先见之明,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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