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嘻嘻一笑,道:“我这个秃顶老头儿跟人家交手,一向就不知道兵器这回事,你这把‘哭丧铲’又算得了甚么,我就赤手空拳,陪你走几招如何?”
松云和尚见对方居然大言不愧,空手接铲,正合了心意,喝声道:“你找死!”
他话未落,手上方便铲已出招。
番僧松云一记迅雷似的出击,秃山愚叟乐平动作比他更快。乐平闪身椰移,游走如电,窜到松云跟前,清脆的“啪”的一响,结结实实赏了他一记大耳光。
瀚海罗汉松云虽有一身“金钟罩”横练功夫,挨上乐平这记巴掌,半边脸孔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一来,把这番僧激得怒火更盛,嘴里大骂道:“你这个贼老头儿……”
一个“饿虎掉尾”之势,手中方便铲一抡,贴地横扫而到。
乐平似乎是躲避不及,无法闪开这一铲,眼见松云横扫袭上,就将兜上乐平的腰肋。
方瑜等这边众人,不禁哗然惊叫起来。
佳蕙尖锐的大叫道:“坏啦,乐爷爷给番狗打上啦!”
以眼前情形来说,乐平挨上这一铲,即使不立即丧命,也要落个筋断骨折。可是情形演变,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乐平并没有仆倒地上,他身子就像一张薄纸,一片枯叶,直飘过去。
在松云和尚感受中,他这一铲不是打在人身或是击着石地,而是扫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
番僧不由震了一下,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楞愕的这一刹那,“砰”的一声,他背上又挨了乐平结结实实一拳。
松云挨上这一掌,打得背脊发热发烧,心头噗噗直跳。
番僧松云为了防止对方威猛无比,疾若冷电似的袭击,舞起手上方便铲,顿时寒光闪闪,上下缭绕,把全身裹了个风雨不透。
如此一来,果然这番僧松云,不再受到冷拳袭击。
秃山愚叟乐平倏然一声长啸,宛若龙吟凤吟,立即施展浑身解数,绕住番僧松云,团团兜转。
这两人颉颃打斗之际,乐平的身形,却是若即若离,似迎又拒,宛若一团棉絮,时而折腰贴地,摇摆如迎风垂柳,时而凌空蹈虚,飘飘如断线风筝。
远远看去,那里像是性命相搏,倒像是一个街头醉汉,酩酊之后,在街上东摆西摇。
这边佳蕙轻轻“哦”了一声,道:“琮哥,乐爷爷不是在打架,他像是喝醉酒啦!”
奕琮还未回答,旁边方瑜接口道:“蕙儿,乐爷爷不是醉酒,那是一套‘颠倒醉八仙’的功夫。”
秃山愚叟乐平施展出这套“颠倒醉八仙”,当然也瞒不过此瀚海罗汉松云。同时番僧松云也知道:施出这套“颠倒醉八仙”
,需要兼有内家“太乙分形拳”的解数,看去摇摇晃晃,却是绝不单纯,心里不由暗暗惊住。
眼前的松云,只有把手上方便铲,舞个密不透风,舍命抵拒。
一连又斗了数十回合,别看乐平的身子,虽然摇摇晃晃像个醉汉,却是有步眼,有度数,就像粘胶似的,不离松云五尺的距离。
番僧松云已累得一身是汗,他知道如此斗下去,那是凶多吉少,非败不可。
松云倏地想了起来
自己还有“飞钹”绝技,何不绝展出来,用在这秃老儿身上,或可败中取胜。
他心念闪转,有了这样决定,想要卖个破绽,跳出圈外,可是乐平的身形,却像一块粘不释手的牛皮糖,把他粘了个形影不离。
眼前,只要自己稍一缓手,他这条命就要丧在乐平手里,他急得满头是汗,无法施展飞钹功夫。
秃山愚叟乐平,似乎已看透他的心机,突然嘻嘻一笑,自动跳出一丈多远,戟指番僧,道:“番狗,我知道你身上还有几块破铁片,如果现在把你打死,不让你施展出手,你死了也口眼不闭,我老头儿就让你一步,等你把破铁片扔出来后,再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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