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依现出依依不舍的神色,连连点点头,妙目含情,凝视着淮彬。
到了官道,二人方始分手,幻依三步一停,五步一瞬,远远一里之外,才展开足程,朝东北方而去。
淮彬目送幻依,直到不见踪影,仍然伫立道上出神,好似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
良久,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喘息着大声疾呼道:“还不赶快躲开,莫非想找死吗?”
淮彬闻声,才丛沉思幂想中觉醒过来,睁目-看,见前面来了一个白发的清瘦老道,步履蹒跚,踉踉跄跄而来。
看其神态,似是受了极重的伤。
老道刚走至淮彬身前,身躯一歪,登时跌倒道边的水沟中。
淮彬慌忙纵上前去,伸手一探鼻息,发觉老道,气若游丝,而且鼻孔中,不断有冷气喷出。
凝目向老道身上打量,却不见受伤的痕迹,不禁惊讶万分!
连忙蹲下身去,解开老道道袍,用手抚摸一下胸口,谁知不摸犹可,这一摸,更使他骇了一跳,赶忙把手缩回,满面都是惊异之色!
原来老道身上,奇寒刺骨,淮彬的手,刚与老道身体相接,登时好似触电一般,右臂几乎失去知觉。
淮彬方始觉悟,老道乃是被阴寒之气所伤,难道通体找不出创痕。
老道所中阴寒之毒!虽然奇重,但因功力颇深,心中明白,淮彬举动全都知晓,恐他不知轻重厉害,乃拼舍痛苦,勉强伸出右手,往来路一指。
淮彬顺着他手指处一看,远达二三里外,并无人迹,轻声附耳说道:“道长放心,全由我啦!”
说完,忙从怀中玉瓶内,倒出一粒玉莲实,把真气运于双掌,抵抗寒气的侵袭,错开老道下颌,将莲实放人他的口中,然后把下颌托回原位,说道:“这粒玉莲实,赶快把它服下吧!”
老道闻言,喜出望外,只见他嘴皮微动,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淮彬提着老道腰间丝带,纵落道旁,把他放在一株小树下。
约莫半盏花工夫,老道身上,白雾直冒,向四周展布,霎时,只见白忽忽一团,老道和那株小树,全被白雾罩住,失其所在。
淮彬距那团白雾,尚隔五六尺远,只势觉寒此侵肌,宛如置身玄冰地狱,机伶伶打了个寒栗,心说道:“好厉害!”
足足经两个时辰,老道身上白雾,方才逐渐退尽,但仍然背倚树干未起。
他目射感谢光芒,向淮彬含笑点首道:“如无小侠相救,贫道这条老命就保不住了,敢问尊姓大名,使贫道永志不忘。”
淮彬道:“后辈李淮彬,道长法讳如何称呼?尚祈见示。”老道突答道:“贫道卧云!”
淮彬躬身说道:“原来是卧云道长,失数了。”
卧云道长摇手道:“不必客套,令师是那位,能见示否?”
淮彬道:“后辈乃天门李琦之子,并无师承。”
卧云道长,仔细打量了李淮彬一眼,大声笑道:“李琦老弟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撑持门户,可为终身无憾了,令尊可好?”
淮彬闻言,凄然泪下,道:“家父已去世十二年了!”
卧云道长惊“咦”一声,道:“怎么?他……”
说到这里,老泪纵横,再也无法出口了。
淮彬触动悲怀,卧云道长强忍满腔悲痛说道:“小侄不用悲痛,但不知令尊如何谢世的,为何这多年没听人说过?”
淮彬将李琦遇难情形,及自己被鬼旋卷入经过,向卧云道长说了一遍。
道长听完经过,不免向淮彬劝慰,道贺-番。
淮彬经这样一打岔,悲痛稍减,间道:“师伯所受何伤,因何这样厉害?”
卧云道长长长叹口气道:“受了雪山老魅呼侗的玄冰掌,如非贤侄奇珍救命,此时怕已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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