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错一躬腰道:“您老教诲的是,小的自会铭记在心,客人多了,我自会多招伙计,不知您老又有什么事能用得上小的?”
古令木道:“我有一犬子,一向心高气做,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贵店中,他脾性不好,如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看在我古令木的脸面上,担当一二。”
古错故意惊问道:“您老居然就是云飞山庄的庄主古令木?谁又敢得罪您的公子?”
古令木道:“你也不必与我说惮了,若是笑天钺真的安安份份做起掌柜来,那普天下之人还不笑得满地找牙?”
古错神秘一笑,道:“既然您老如此抬爱,那我只有勉力而为了。”心中却思虑道:
“定是爹知道二哥会对我在江湖中搅起的风雨颇不服气,加上前几天欲带石敏去却被我给搅了,定会寻上门来找岔。而多又知笑天钺武功高深莫测,二哥定会吃亏,才来此店中,口说是相求,实际上是说‘这是我销魂扇古令木的儿子,你看着办吧’,一般人定会忌惮古令木的武功,不敢开罪古云了。”如此一想,不由一笑。
古令未见古错应诺下来,便不再说话,低下头来只顾吃他的点心,古错竟在爹的两鬓间看到几缕白发,不由一阵心酸,忙转过身去。
古令木吃完点心,让古错结账,古错忙道:“您老是小店第一位客官,我岂敢要钱?这可是我们开店的行规。”古令木听他如此说,也不勉强,告辞而去。
古错这才进里间,将锅底灰洗了,又对着铜镜搓了搓脸,刚才笑了那么长的时间,脸都僵了。
没想到第二个客人居然是从窗子里进来的。
那人从窗子里进来,自然得先把窗格子打了,刚修整的窗子立刻又让人用掌震散了,古错能不愤怒吗?但他竟没有愤怒,相反,一见那人进来,他就笑得更开心了,似乎他刚捡了一大堆元宝。
那人左手戴着一只黑色手套,身细如竹。
除了墨白,谁会如此模样?难怪古错笑得如此开心,他赶紧上前,迎道:“客官辛苦了,小的先让人彻上一杯茶,如何?”
墨白也不笑,甚至表情也没有,似乎只有两片嘴唇在动,墨白道:“碧螺春。要快。”
一杯碧螺春很快端上,看着墨白一口一口地啜着,古错忍不住道:“其实你不必那么辛苦地从窗上进来,从那大门进来,岂不更好?又体面,又轻松。”
墨白似乎已陶醉于碧螺春的清香之中,头也舍不得抬起,说道:“因为我想在窗子上打出一个洞来。”墨白的声音本是如金属般尖锐,如今伏在茶杯上说话,那声音在杯中一阵回响,在旁人听起来反而很正常了。
如果仅仅因为想打一个洞而去打一个洞,那未免太霸道太不讲理了,所以古错忍不住又道:“打出一个洞来,那你又有何益处?”
墨由道:“不是对我有益,而是对你有益。”
古错更奇了,惊讶道:“对我又有何益?”
墨白道:“你开了这么一个店,生意一定会很好。但这客人中难免有不好缠的,说不定要赖账开溜了什么的,那时一见这窗子有一个洞,可过一人,他就可以从这洞中溜出去了。”
古错似乎生气了,道:“你还说是帮我,如此一来,赖账之徒岂不是更可轻松溜走了吗?
客官你这可是跟小店开了个大玩笑了。”
墨白道:“不会,不会,掌柜的你放心,只要那人敢踏上这窗台一步,他就得回到店来,不过不是竖着,而是横着回来。”
“横着?也好,也好。”古错眉开眼笑了,他相信墨白在那窗边至少已做了五处手脚。
先是有亲人来送他一句良言,现在又有一位老友来帮他一事,难怪他笑得如儿开心了。正要再答讪几句,墨白却不再理他,已一口一口喝完那条,却也不再兑水,竟找来一双筷子,将里边的茶叶一片一片挑了上来,咀嚼着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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