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是羊劫将禹诗拦截于半途!
当时,两人在江湖中都毫无名气,而他们的武功却足以傲视同辈中人。禹诗不明白羊劫为何要拦截自己,因为他们之间既无宿仇,也无新恨,但他同样看出那不是一场误会,羊劫是有备而来,其目标正是他!
尽管急于救援牧野笛母子,但禹诗却不得不与羊劫一战!
那一战的结果,是数百招之后,羊劫败了。
但正如羊劫所说,他虽然在武功上输给了禹诗,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输的人不是羊劫,而是禹诗。因为禹诗在击退羊劫后,再赶到牧野笛母子所隐居之地时,只在那儿看到一片厮杀后的狼籍,而年幼的牧野笛与他的母亲皆不知去向。
从此,任凭白流的人如何追查,再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直到牧野笛父子先后持有骨笛在江湖中出现后,本已绝望的风宫白流方对牧野静风加以留意。
虽然最终白流如愿以偿地奉牧野静风为风宫白流之主,但禹诗对当年被羊劫拦截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他相信如果当时没有羊劫拦阻,他极有可能会找到牧野笛母子二人,拥有牧野笛,风宫白流的凝聚力势必大增。其后不久,幽无尊便撒手西去,容樱成了玄流宫主,她一介女流统辖风宫玄流之初,必然根基不稳,那次若没有羊劫从中作梗,也许风宫白流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可以借机光复风宫,驱走容樱了!
五十年后的今天,羊劫与禹诗又不期相遇,看来一场惨烈的拼杀又将重演了。
羊劫一直没有出手,因为他没有取胜的把握,更因为他的目的只求能拦截禹诗,在没有必胜把握之时,对方不动手,他自是大可不必首先发难。
禹诗的目光终于缓缓收回了。
他知道牧野静风能允许他率近千名风宫弟子进攻思过寨,就是因为他在牧野静风面前已许诺必能拿下思过寨。否则,牧野静风绝不会轻易动用如此多的人马!
禹诗隐隐觉得牧野静风对胜利的渴望已渐渐显得有些偏执了,也许是近些日子以来,风宫白流接二连三的胜利让牧野静风对自己、对风宫白流极具信心,所以这段时日,牧野静风所订下的每一个计划,几乎都一无例外要求属下必须达到他的理想,而且他所做的一切布署都是在白流要接踵取胜的前提下作出的安排!
这看似辉煌,事实上却极可能为将来埋下祸根!
但今日的牧野静风已不再是五年前的牧野静风,没有人敢轻易对他的布署提出异议,众人所能做的只能是全力取胜。
杀机与战意悄然流动、奔泻,雨水在离禹诗几尺远的地方便立即化成雾水。
羊劫的瞳孔收缩了。
收缩如一枚尖锐的钉子。
精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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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笛客栈。
闻佚人的推测正在逐步现实,倒在牧野栖剑下的风宫属众已达二十多人。
此时,连风宫弟子也明白了牧野栖所采取的策略,牧野栖对宫咫尺攻而不杀,只为不断地消灭风宫有生力量。察觉这一点后,风宫弟子曾一度不再对宫咫尺施以援手,他们以为既然牧野栖不会击杀宫咫尺,那么让宫咫尺独自一人对付牧野栖,纵然必败无疑,却可使其他人不至于死在牧野栖之手。
没想到牧野栖凭其出神入化的剑法,非但将宫咫尺逼至全无反击力量之境,更以手中之剑贴着宫咫尺身躯盘旋飞舞,剑剑不离宫咫尺左右,不过片刻,宫咫尺已是衣衫褴褛,乱发披散,他的枪法本来足以跻身江湖十大枪手之列,此刻却已显得千疮百孔,破绽百出。
宫咫尺暴吼连连,枪势如疯如狂,恨不能一枪将牧野栖扎个透穿,但他越是悍勇,越是自取其辱。
风宫弟子见状,怎能任自己的殿主身陷如此窘迫之境?这对风宫来说,可是从未遭遇过的事,当下又有几人忍耐不住,加入战团,不过片刻,牧野栖剑下已再添三个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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