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苦显得颇有些吃力地点了点头。
范书笑了,他道:“你一定以为当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我会杀了你,对不对?”
少苦不知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范书道:“其实并非如此,我还要让你去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他的声音很平和,但夕苦却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来,瞬间传遍全身。
敏儿把牧野静风所居住的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所以阳光早早地便照了进来。
在这间客栈里,牧野静风一夜未睡,敏儿便陪着他静坐了一夜。
所以,天亮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牧野静风的脸色最为苍白,一夜之间,他的双颊便凹陷了不少,颧骨高高突起。
想必身受内伤,又被封了穴道,故大损其精元了。
敏儿眼见天色己亮,这才敢解开牧野静风的穴道。
穴道刚一解开,牧野静风张了张口,刚欲说话,却未等发出声来,已“咕咚”一声,向后栽倒床上,脸如金纸。
敏儿大惊,赶紧去隔壁房内将司如水叫来,司如水医术神通,只在牧野静风身上扎了几枚银针,不一会儿,牧野静风便悠悠醒了过来,睁开眼来,很有些内疚地道:“让你们操心了。”
司如水有些担心地道:“你身子受伤太重,若是日复一日地奔走,加上夜间穴道又被封住,气血淤塞,只怕会有危险,不如去地下山庄的事便拖一拖,或是你将线路与我们说了,而你便留在这儿安心将伤养好,黑衣人这一次事败后,自然不会重回地下山庄的,我们共有六七十人,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他说得甚是在理,若不是考虑到黑衣人不可能重回地下山庄,苦心大师他们不会就此与众人分开,众人都知道黑衣人又受了重伤,一时半刻是无法完全复原,加上黑衣人的属下已悉数阵亡,单单就他一人,所以料想他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举措。
牧野静风却摇头道:“此事是……是因为我而起,我又岂能置身于事外!”
司如水又遭:“那么我们便过些时日再去也不迟。”
牧野静风有些吃力地道:“行动太迟缓,恐怕会有变故,况且,围攻千杏村的人既然不是地下山庄的人,说明除地下山庄之外,又有一股力量出现。”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道:“此去地下山庄也不过三四天的路程了,若是平时,更是只需一二日时辰便可赶到,我想大约我还是能支撑到的。”
话刚说完,他便不由咳嗽了起来。
司如水见劝他不住,只好道:“既然如此,你便多加调养吧、”顿了顿,又道:“内伤倒还好一些,就是那邪门手法无法破去,可惜我师父至今不知所踪……”
说到师父悬壶老人,他的神色又有些黯然了。
牧野静风自从不再被武林同道视为公敌之后,心情已好了不少,当然他也知道这全仗苦心大师、古乱、古治、蒙悦他们德高望重,当他们谅解了牧野静风后,其他人即便对牧野静风仍觉得有些不可原谅,但碍于这些德高望众的武林泰斗之情面,也不再与牧野静风为难了。
纵使如此,牧野静风仍是希望能亲手擒下黑衣人,还世人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他记起了他与蒙悦的三日之约,心道:三日之约我已无法实现了,即便实现了,蒙前辈亦已仙去,只盼我能早日取了黑衣人的性命,才可慰藉蒙大侠在天之灵。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却又谈何容易?黑衣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而且生性狡诈,一时半刻只怕再也不会露面了,就算露了面,先前他一直蒙着面,却是后来以牧野静风父亲的面目出现,谁又能从芸芸众生中找出他来呢?
此人究竟是谁?
牧野静风苦思冥想着,忽然间脑中闪过一道光亮,“啊”地一声失声呼出。
司如水与敏儿先是见他突然沉默不语,现在又突然失声惊呼,都吃了一惊,担心他是不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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