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兄弟勉强支住身子,吴跃指着西湖侠隐,却说不出一个字。西湖侠隐笑道:怎么?奇怪是不是?告诉你他的话没说完,吴跃突然用力一抡,将吴明甩了过来,那吴明听声辨位,一杖直刺西湖侠隐心窝。
西湖侠隐想不到他们兄弟要穴上吃了自己一记双峰指后,竟还能反击,一时手足无措,向后疾退,哪知那吴氏兄弟已用尽了全力,只求伤敌,这一杖已是最后一击。西湖侠隐退得快,明杖刺得更快,西湖侠隐的后背已贴上了墙壁,那明杖的杖尖已近在眼前,他低喝一声,一指刺出。
只听铮的一声,指与杖尖相击,竟发出了金铁之声,这一指已将杖尖撞断一尺。吴明手一停,再刺,西湖侠隐力注指尖,那明杖又断下二尺长的一段,吴明毫不退缩,断杖再刺,西湖侠隐大叫一声,全力发出第三指,明杖再断下二尺,只剩三寸长短。吴明的势头丝毫不减,他就用这最后不及手掌长的明杖,刺入了西湖侠隐的肩窝。如果不是华三绝踢过一块石头打到西湖侠隐的腿上,让他身子一歪的话,这一刺绝对可以要了他的命。
那吴明脸上血肉模糊,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眶外,他没有见到西湖侠隐已避过要害,嘴边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他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再也不动了。而吴跃用尽全力将他哥哥甩过来,印堂上鲜血狂涌,只听到那凄惨的歌声又在耳边回响:血满身,泪满襟,幽冥地府夜开门,天阴阴,地沉沉,立起白幡招孤魂。
他盯着那白衣人,吐出最后三个字:鬼书生
白衣人微微一笑,将那把一面是美女一面是魔鬼的折扇一展,轻吟道:料应厌做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歌。他这句话说完,吴跃也倒了下去。
鬼书生眼前红影一闪,陆凌儿已飘然落地,她看了一眼地上,道:事情办完了?
鬼书生、华三绝和西湖侠隐三个人相对看了几眼,都微微冷笑。华三绝道:该除去的都除去了,现在你带我们去找沈残生要银子。陆凌儿道:他鬼得很,只说是在这庄子之中,天知道他把银子藏在哪里。华三绝道:这也不难,最多我们将这里每分地面都翻过来,还怕找不到?鬼书生道:不错,那么多的银子,难道他还能藏得天衣无缝?西湖侠隐道:就算他藏得天衣无缝,我们手里难道还有撬不开的嘴巴?
华三绝突然道:不行,现在还不行。鬼书生一怔,但微一闭目凝神,就接道:不错,是不行,墙后面的朋友,你也听得够了,现身一见吧。
只听一声叹息,从残墙后果然走出一个人,慢慢地站到四人面前。华三绝目光一寒,冷冷地道:师弟,你真不该来这里。
那人正是张凤舞,他也无奈地一笑,道:只可惜我非来不可,思齐庄、碧波潭、五凤楼、九华斋,四宗灭门惨案的凶手,今天一个不少,都在这里,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错过?另外鬼书生,你还要加一条,无故袭击公门中人。他顿了一下,道,方才在门口偷袭我的人是你,更确切的说是你施展的梦幻天罗。
鬼书生一笑:张大捕头,这么说你是要抓我们归案喽?张凤舞苦笑道:就怕我非但抓不了你们,还要被你们收拾了。鬼书生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大捕头要能和我们一起,问天下谁能当之?到时改天换地,你也不失王侯之位。
张凤舞一皱眉:怎么,你们要造反?鬼书生哈哈一笑道:从古到今,哪一朝不是造反得国,汝阳王英明神武,就等着这批银子招兵买马,张捕头若能助我们找回银子,王爷面前定少不了你的功劳。张凤舞道:你们想要这批银子,为什么还要找那些人来送死?不怕人多了反而碍事?
鬼书生笑道:王爷坐镇高巅,胸怀大局,起事之前一方面要招揽豪杰,而另一方面也要斩除异己。绵山四虎投身南天王周白玉麾下,手下千把弟兄,力量不可忽视,把他们兄弟一杀,绵山那股势力就可以收编到王爷手下,而吴氏兄弟也和周白玉暗通款曲,况且他们还有巨万家资,王爷能放过他们么?吴氏兄弟一死,那些银子自然有人送到王爷眼前,我只不过给他们送了一封信,他们就急急忙忙赶来送死,自古贪心者绝无好报,谁让他们不信这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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