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真是子轰天锥出手的一刹那,真非子一钩钩向华三绝咽喉,却听叮的一声,一把鬼头刀正架住了他的钩,他不由得一怔,不明白吕飞为什么会帮敌人封住自己的钩,转脸一瞧吕飞,却见他也是一脸诧异。
吕飞当然诧异,他一刀本是斩向华三绝后腰的,不知怎的被一股力量一引,向上画了出去,莫名其妙地架住了真非子的钩。
两人就在一怔的同时,华三绝一个肘锤,重重打在吕飞左胁上,吕飞就如同被上千斤的冲车撞中一般,倒飞出去,碎裂的肋骨穿破皮肉,眼见不活了。真非子没有看到吕飞是如何被打飞的,华三绝右脚飞起,早踢中了他下阴,真非子的身子立时像只大虾一样弓了起来,慢慢瘫软。
那接不得和尚没了兵器,以一双肉掌拍向华三绝头顶,华三绝不闪不架,任他双掌击下,当掌缘离头顶不及三寸时,他突然大喝一声,这声喝如山崩地裂,震得四下里嗡嗡直响,屋顶上的灰尘纷纷落下,众人离得较远,还都觉得如在耳边炸响一个巨雷,再看接不得和尚,已然七窍流血,死在当场。
华三绝手中白蜡杆子一撤,只听嗵嗵嗵嗵嗵嗵六声,六个人相继倒地。只一个照面,华三绝就连毙东南六贼,中间招数不疾不缓,恰到好处。而每个人的死法都不同,这一来,满座皆惊。
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叫道:好一个顺水推舟顺藤摸瓜顺手牵羊,果然好本事。众人看去,见喊的竟是那个瞎子。华三绝看了那瞎子一眼,微微一笑:这位先生真是好耳力呀。瞎子道:在下的眼睛虽然瞎了,但耳朵嘛,还马马虎虎过得去。华先生方才用的那三顺神功,果然不同凡响,应当称先生作华三顺才对。
华三绝眉头微微一皱,道:敢问阁下贵姓?他刚说完,一眼看见瞎子身边那一条腿的人,不由得恍然大悟: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吴氏昆仲。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这两个人,只听华三绝接着道:两位侠踪一直都在陇西,却为何到了江南?难道也是接到了这样的信不成?
一条腿的人道:正是,我们兄弟本在附近探亲,信是晚上有人包着石头扔进屋子里的。华三绝笑道:要不是这样,贤昆仲定可将那送信之人捉住了。瞎子一笑:那倒不敢说,可据我所知,在座的每个人好像都接到了这样的信,不只是我们哥儿俩。
他们说了这几句话,大家都已知道这两个人就是陇西的独火星吴明、独脚星吴跃兄弟了。这两人在陇西可算是大名鼎鼎,功夫自成一家,叫做无天无地,二人都是残废,本不及常人,但哥儿俩苦思苦修,竟然创出了这一套前无古人的功夫。他们行事亦正亦邪,但心胸却不免狭窄了一些,有人若说他们一个残字,那就倒了大霉,不是被割去舌头,就是没了脑袋,所以无论黑道白道,对这兄弟都有些头痛。
瞎子吴明接下去道:在座的几位,我说的可对?没有人说话,吴明一笑,对四外的人一个个道:绵山四虎,你四个不是要去杭州么,怎么也来了这里?那四个大汉对视一眼,老大插翅虎道:不错,咱们兄弟是要去杭州,但路过此地顺便来瞧瞧,不犯法吧。他说着话,眼睛却盯着华三绝。
华三绝微笑不语。吴明又道:西湖侠隐,你老先生不在西子湖做歌,偎炉煮酒,为何跑来这大老远的荒僻之地,喝风受寒?那个破衣遮体,手拿鼻烟壶的人笑道:天下自有无数痴人,贤昆仲向来在陇西称霸,不也是大老远地跑来这江南了么?
吴明一笑不答,道:侠隐自是明眼人,却不知是否看清了那送信之人?吴明是瞎子,之所以说出这几个人的来历,全是因为他兄弟吴跃在他耳边说了这几人的身形相貌。这吴明眼睛虽瞎,但耳力极强,为人又极是博闻强记,因此他听兄弟一说,再听各人的脚步,便能猜出他们的来历。
西湖侠隐笑道:那人藏头露尾,也不见得有多高的功夫。要是一对一的跟贵兄弟放对,说不定早上了西天。他转头对着先来的那一男一女道,魔仙,你说是不是?
那穿红衣服的当然是魔仙陆凌儿,而那个不能走路的男人,当然就是沈残生了。吴氏兄弟后他们而来,没有听到他们走路的声音,只能从衣着上猜测,而那个川西人头脸包得很严,吴明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断定他们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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