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阴姑娘反斗然「哇!」的一声,真的哭了起来,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宗岳一时不知所措,身不由主地上前握住阴姑娘双臂,摇了两摇,却又想不出适当安慰词句,只结结巴巴道:「阴……阴姑娘,别哭!别哭!」
阴姑娘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乘势一倒,投入宗岳怀里,嘤嘤泣道:「岳哥!你……你对我太好了……」
宗岳忽然想起话来,道:「既认为我对你好,那就别哭,你如果再哭,那就是我对你不好!」
阴姑娘嗤的一声,破涕为笑,道:「我不哭!我不哭!」
「不哭那就该起来啦!」
阴姑娘「晤」了一声,又扭动了一下身子,道:「我已答应你不哭,这样还不可以吗?」
宗岳生怕催急了又引起她伤心,只好不再吭气。
这两人,一个是不敢吭气,一个是陶醉在温馨之中,下愿吭声。
一男一女偎依一起,却沉静得连呼吸和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到。
宗岳虽然心无邪念,但那阵阵的少女气息,与耳鬓厮磨的感觉,却使他对阴姑娘从此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陡然,阴姑娘双掌在宗岳胸前一推,身子纵出他的怀抱,脸红红地含羞带笑,道:「干嘛还楞着不动?走呀!」
宗岳没想到她突然如此,恍如大梦初醒般「啊」了一声,楞楞地道:「走!走!」
阴姑娘走了几步,又道:「我送你的东西在不在?」
宗岳知她问的是那镶嵌着十颗血红珠粒的乌黑小牌,连忙答道:「在!当然在!」
「你知不知道我运你这块牌子的意思?」
「知道!知道!」
阴姑娘双目一睁,面现讶色,道:「你知道?」
宗岳一想,觉得不对,忙又道:「不知道!不知道!……知道!知道!」
阴姑娘一听这前後不符之言,禁不住心头一跳道:「你一会儿知道,一会儿又不知道,最後还是知道,你是怎么啦?」
宗岳微一欠身,徐徐道:「我想起了小云姐姐说过,所以我说知道。」
「小云说了甚麽?」
「她说见物如见其人,有事有话,均可代传代做,对不对?」
阴姑娘点点头。忽然嗤地一笑,道:「还有呢?」
「没有了!」
「没有!」
「没有!」
阴姑娘故意鼓起双腮,一顿脚,摆出斗气的模样,道:「我说还有!」
宗岳不知她是故意,还以为她当真,心想:这丫头性子真强,老是顺着她也个是事,弄成习惯,将来见了面反都得听她的,那还成何体统?
一念既毕,立即脸色一板,道:「我说没有!」
陡然,忽听阴姑娘咯咯一阵大笑,笑得前仆後仰,宗岳见了,不觉一头雾水。
阴姑娘笑了一阵,玉指一伸,指着宗岳道:「你这傻子,我是说还有话在我肚子里没说出来,你怎知道没有了?」
宗岳这才知道,她是在使坏,止不住也一笑道:「好!你作弄我,看我可会报复……你说还有其他的意思,有就快说呀!」
「你急甚麽?……你不是有要事待办吗?」
宗岳吞吐了一阵道:「是的,我的确还有要事……」
「我知道,你不用着急,这里到邛崃山,最多不过一个日夜便可赶到,你就是迟上一天,也来得及,保险不会误事。」
宗岳闻言,顿时心头一震,暗道:敢情我们的事她全知道,倘若她是十绝谷的人,那……那……那……
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因为斑衣神童等正守候在十绝谷前,万一事机不密,走漏了风声,十绝魔君倾巢而出,岂不将数派掌门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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