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璜依言跨上两步,向宗岳、孔素棠抱拳为礼,大家虽是初见,却觉十分投契。
铜冠子吩咐徐璜前去备饭,孔素棠站起身子,想跟去帮忙料理,罂稼轩摇手道:「孔姑娘只管请坐,山居简陋,吃的东西,都是现成,用不着帮忙。」
不多一会,徐璜果然端着一大锅饭,和几盘菜肴出来。
因瞿稼轩不能行走,便把桌子移近榻前,又搬了几张木凳,让铜冠子、宗岳、孔素棠坐下。
铜冠子笑道:「两位胡乱吃点吧!」
宗岳一瞧桌上,已放了五六个盘子,装着烤獐、熏免、青菜、竹笋,倒也香气扑鼻,一面连忙逊谢道:「老前辈太客气了,晚辈兄妹,今晚要不是找到这里,说不定还得要挨饿呢!」
徐璜方才听宗岳说到独斗十绝魔君,心中对他不胜钦佩,这时不住的替宗岳挟菜,大家边吃边谈,一阵工夫,便已吃完,徐璜收拾出去,又沏了一壶山茶进来。
宗岳瞧着瞿稼轩问道:「老前辈行动不便,不知可是运岔了气?」
瞿稼轩端着茶碗轻轻呷了一口,叹息道:「好在两位不是外人,这事说来话长,当年江湖上把武当、终南、华山三派,加上敝派,合称『四大剑派』,两位总听人说过?」
宗岳点头道:「贵派『乱披风剑法』一经施展,宛如风摆杨柳,飘洒万点,使人无可捉摸,晚辈以前曾听先师说过。」
瞿稼轩苦笑道:「如论敝派的『乱披风剑法』,远不如贵派的『伏魔剑法』气势磅礴,但敝派却另有『虚灵七式』,不为外人所知。
这七式剑法,为峨嵋镇派绝技,代代相传,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而且必须由前面一位掌门,口传心法,十年前敝师兄在邛崃遇害,这『虚灵七式』,便尔失传。」
孔素棠惋惜道:「啊!这多可惜。」
铜冠子微微一笑,瞿稼轩又道:「敝派前代师祖,当然也曾预防後世子孙,万一遇到意外,这套镇山剑法,岂不因而失传,所以曾把『虚灵七式』,录成副册,但究竟藏在何处,因年代久远,已无人可知。
而且,历代师祖都是代代相传,从没发生过意外,大家也就把这副册之事,并没十分重视。」
孔素棠失望的道:「那岂不等於失传?」
瞿稼轩摇头道:「但敞派留传下来八句有关副册藏处的道诗,却人人均知,因为敝派规定,每当新掌门人接事之初,必须当众朗诵。」
孔素棠道:「不知这八句道诗,怎么说法?」
她性子较急,心中想到,不山脱口问了出来,但话一出口,忽然觉得这是人家派中秘密,自己怎好相问,一时不禁粉脸发赧,人也局促不安起来。
瞿稼轩自然瞧得出孔素棠面情尴尬,这就微微一笑道:「这八句道诗乃是:『虚灵洞天,七式英精,藏之名山,传之後人,峨嵋独秀,叩彼天阍,叱石开山,赐尔青溟』。」
孔素棠掠着鬓发,故意迟疑道:「这八句话,当真内藏玄机,恐怕不是适逢其会,谁也猜详不出来。」
瞿稼轩莞尔道:「姑娘说得极是,因为这八句话,虽然历代掌门,都曾当众宣读,但这只是一种仪式,大家跟着念过就算了,谁也不会去用心推详。」
宗岳好奇的道:「老前辈,後来呢?」
瞿稼轩黯然叹了口气,道:「唉,这事还得从头说起。十年前,大师兄太极真人,应十全老人和十绝魔君之邀,赴邛崃十绝谷作证,一去不返。但是没有多久,十绝魔君竟然派他门下妖女和法元贼秃,率领-批爪牙,夤夜袭击敝派。」
「啊!」
宗岳、孔素棠同时啊了一声。
铜冠子沉痛的道:「那时『太极宫』只有贫道和十二个门下弟子,变起仓猝,而且贼人个个身手不弱,贫道拚死激战,还不知道这些贼人,和敝派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十二个门人,同时罹难。贫道也连负重伤,仅以身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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