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後,宇内樵子交给宗岳一张图样,道:「小兄弟,你好好研究这张图吧!路径摸熟之後,便可任你自由来往了。现在,我也该走了,黑心张三也有必须去奉承的地方,我不能够改了他的习性。」
宇内樵子走後,宗岳便潜心於图样的研究了。
要看懂图样并不难,要将一张图样牢记於心,到必要的时候,能够灵活运用,回到这酒窖里来,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这一天,宗岳沉住气,没有出去的打算,安心留在酒窖里充实自己。
黑心张三真说得上是胆大妄为,他竟在这酒窖之内设有床铺,大约是备作小醉休息之用的,现在正好方便了宗岳。
当然宗岳身在虎穴,警念不懈,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以免失闪误事。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碎步之声。
是女人,而且有二个。
正在宗岳迷惑之际,二个女人的脚步声,在酒窖门前停住了,接着门上响起了「喙剥」之声,宗岳滚身下了床,心想:「里面没有人答话,你总不会进来吧!」
那知事情与他的想像完全不一样,毫不带声息的,酒窖门被推开了。
宗岳只好闪身躲到一个大酒坛後面,他身形快极,总算没有被那推门进来的二个女人发现。
糟了,他忘了吹灯哩!
没关系!那二个女人见了窖里的灯光,睑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似是司空见惯,谁也没有生疑。
那推门进来的二个女人,年纪都在二十四五左右,长得美中带妖,万分迷人,宗岳心想:「她们是来取酒的么?」
可是看看又不像,那二个女人,一扭一扭,走到宗岳刚刚起身的床边,并肩坐下,其中之一,忽然娇笑道:「被子还热哩!他大约刚刚出去。」
宗岳惊得发不出声,想道:「展大哥会和她们有一手?」
可不是,另外一个女人眼迷迷地笑道:「大姊,来得又不巧呢!」
那位大姊恨恨地道:「二妹,人家爬上了高枝儿,那里还看得起我们,我想,他八成儿是事先溜开了。」
那二妹道:「大姊,你可不要冤枉人家,我们来又没有事先通知他,他就是不愿见我们,只怕也躲不开吧!何况,他对我们也不坏呀!」
那位大姊呶着嘴道:「他对你好是你的事,你知不知道,三个月来,他对我老是板起一付面孔,更不要说那话儿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二妹讶然道:「你说三个月没有……没有……?」接着幽幽一叹道,「我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独享哩!原来我们都是彼此彼此!」
宗岳暗中吁出了一口长气,算是明白了她们的对象,不是宇内樵子,而是宇内樵子化装的黑心张三,这才平抑了心头上那股不大舒服的感情。
那大姊忽然轻声道:「二妹,你看,他另外有没有别人?」
那二妹偏头想道:「他似乎是变了,可是我看不出另外有人。」
那大姊道:「你看他与二公主如何?」
那二妹笑得花枝招展地道:「白费心机,二公主会看上他,才怪哩!你说他的本事,够得上讨二公主的欢心么?」
那大姊总是难以释然地道:「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俊面必有文章。」
那二妹忽然咯咯一笑道:「大姊你太认真了,没有他,我们不会另外找别人么!」
那大姊忍不住柳眉一竖道:「我只是气不过他,有生以来,只有我用人家的,可从没有被人甩过,这口气,我非出不可。
忽然一阵脚步声,来到了门口。
那大姊打了一个手式,身形一闪,向宗岳藏身的大酒坛後掠来。
宗岳只觉一个热呼呼、软绵绵的身子朝他身上压来。
那位大姊又何尝不是觉得自己碰上了奇遇,她张口欲呼,但觉笑腰穴一麻,整整的躺在人家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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