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岳缓缓地走到灵霄观前,当门而立。
刚一立定,只见灵霄观内顿时纷乱一片,同时连续传出七声云板脆响。
宗岳面对观门朗声叫道:「请告知代理掌门人,门下弟子宗岳门外邀见。」
言犹未了,就听得观门之内叱喝连声,一连扑出四个中年道人,各执长剑,来势凶猛,四支长剑各走一式「独劈华山」,齐向宗岳当头袭到。
宗岳断然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只身空手,站在观门之外,邀见掌门人,竟会受到如此突袭。终南派素来光明正大,如何会无理妄为到这种地步?
这一个意外,几使宗岳措手不及,而这四个中年道人功力也均颇不弱,身法极为快速,顷刻剑临当头,宗岳不及拔剑,只得一矮身形,巧化「落叶归根」,两臂上挥,双掌疾翻,「五阳掌」拍出五成真力,口中断喝一声:「胆敢偷袭!」
这一声断喝未了,只听得「啪」地一声,紧接着一阵「呛啷啷」金铁交鸣,灰尘大作。那四个中年道人,竟然在这一震之间,撒手丢剑,躺在四下,动弹不得。
宗岳情急之下,以「五阳掌」将四个道人击翻之後,心里也顿起一阵悔歉,自己与这四个道人,总是有同门之谊,出手不应太重。但是,也只怪他们无端偷袭,绝情寡义在先。
宗岳向四周看了一眼,平和着语气,沉声说道:「仗众偷袭,不够光明,有愧为终南弟子。用之对待敌人,尚且不屑,何况我还是同门之人?我出手过重,也算是对你们一点薄惩。还不快去请掌门人出来,与我当面商谈么?」
想是宗岳这一掌的威力,已将门里的人震慑住了,是以他说完话,竟然半晌没人答腔。
宗岳不禁叹道:「终南一派如今不仅武林道德低落,而且俱都是一些怯懦之辈,历代祖师有灵,岂不要为之扼腕三叹!终南不幸,竟尔一至如此?」
他暗自感慨万千地叹息了一阵,终又朗声喝道:「请代理掌门人出外相见,既然如此临事畏怯,又何必施狠毒手段於当初?畏首畏尾,何能代理一派掌门?」
宗岳朗声喝罢,只听门里一阵嘿嘿冷笑,三花羽土已满脸不屑地从灵霄观内走了出来。在他身後,跟随着十几个人。
三花羽士走出观门,相距宗岳五尺之地停下脚步,望着宗岳,冷笑嘿嘿,突然笑声一收,戟指厉声喝道:「姓宗的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寻来。昨天晚上你好不容易捡到一命,居然还敢阴魂不敦,这就休怪道爷赶尽杀绝,手下不留情了。」
宗岳一听,不禁大为惊愕。
三花羽士这一段话,那像是出自终南掌门人之口?如果不是站在灵霄观前,简直就像是一个绿林黑道人物,这如何不使宗岳为之惊愕不置?
惊愕之余,宗岳暗自忖道:「想必是昨晚之事使他恼羞成怒了。一个代理掌门人竟然如此欠缺气度,胸襟狭窄,终南派的前途岂不可悲?」
他心中想着,却仍旧不动声色,沉声说道:「我仍然称你一声三花师叔!昨夜之事,我也不再计较,今日此来,只想问你一句话。」
三花羽士「哦」了一声,接着又呵呵大笑道:「昨夜之事你不计较?其实你就是计较又当如何?好,你要问什么就快问吧!免得上了黄泉路,犹难瞑目。」
宗岳一听三花羽士的话愈说愈是不成体统。顷刻间,一鸥老道的临终之言,又重新涌上心头,暗忖道:「难道他真的不是我终南派的人么?」
但是,他立即又暗自摇摇头,推翻了这种想法:「终南派岂会如此轻易无声无息地被一个外人霸占?断无此理。退一万步来想,此人如果真的不是终南门下,他既已霸占了终南,又为何仍旧沿用『终南派』的名称?世间那有这种事?」
宗岳觉得其间一定有许多诸如利害、磨擦和权力冲突之类的内情,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因此,他愈发要弄个明白。
三花羽士一见宗岳沉吟不语,便又嘿嘿地笑道:「有话要问,如何又不开口?是害怕了么?如今害怕也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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