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岳在这一刹那,已没有思虑余地,而且,说时迟,那时快,顶上劲风已到,顷刻之间,不是被脚踢中,便是被掌击伤。
人在危急之际,求生自卫之本能,便会自然而发,仓促中一闪身,闪开後面双脚和当头左掌,迎着对方右掌,右臂上-,力出一招「擎天一柱」,五阳掌力巳自发出。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只听「啪」地一声,两掌接实,三花羽士一声闷哼,身形斜飞五尺,噗通一声,跌落地上。
宗岳在这一掌互接之下,也是震得血气翻腾,眼前金星直冒。同时心里暗暗吃惊,他没有料到五阳掌力会如此遽然而发,不知对方情形如何,设若三花羽士伤在自己掌下,只怕终南同门火拼,争夺掌门之丑闻,便要传遍武林了。
宗岳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紧张,也顾不得自己血气未顺,便缓缓向三花羽士落身之处走去。
三花羽士本在闭目养神,一听脚步声响。睁眼一看,见宗岳迈步而来,不禁一急,一张口,哇地一声,喷出一口淤血。
他勉强挺起身子,嘴角挂着一丝惨笑,右手突然戟指,厉声喝道:「宗岳!你站住!」
宗岳怔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说道:「我不是要来伤你。我再问你,我父亲他现在何处?」
三花羽士冷冷一笑,手中紫金符令仍然高举,说道:「现在我命终南弟子宗岳说明,紫金符令代表什么?」
宗岳楞了一楞,旋即望着紫金符令,缓缓说道:「紫金符令是本门之象徽,代表掌门人之权威,持有紫金符令者,便是本派掌门人,终南弟子,任何人不可违抗。」
三花羽士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有人违抗紫金符令?又当如何?」
宗岳仍然望着紫金符令,缓缓答道:「便是触犯欺师灭祖之罪,轻则逐出门墙,重则废去武功,令之残废终生。」
三花羽士又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说得清楚,现在我持紫金符令,要你做一件事。」
宗岳心神一凛,没有说话。
三花羽士冷笑道:「好一个终南弟子,你想抗命么?」
宗岳咬牙应声说道:「弟子愿听命紫金符令!」
三花羽士又呵呵一阵得意狞笑,笑声一停,厉声道:「宗岳!你听着!本掌门人命你即刻离开终南,终生不得回来。而且,在你离开之前,将你刚才所使的掌法名称与来由,说与我听。」
宗岳没想到三花羽士有此一着,止不住惊「啊」一声。
三花羽土冷冷说道:「你敢不听从紫金符令!」
宗岳还未及开口,突然灵霄观内有人大喝道:「宗师弟!不可答应。」
这一声大喝,全场的人无不为之一惊,齐向灵霄观里看去,只见一位中年道人,满睑憔悴,浑身褴褛,一面挥手向宗岳叫喊,一面飞步向场中抢来。
可是他刚跑出观门不远,便立即被另外四个道人围上挟住。
中年道人仍然大声叫道:「宗师弟,你怎地如此迂-!紫金符令握在恶魔手中,握在你仇人手中,你竟也要如此顾忌矜持,服从听命么?」
宗岳心里蓦地一动,不觉脱口叫道:「师兄是谁?」
中年道人未及回答,便被那四个道人制服,拖回灵霄观内。
这一件事前後不到一转眼的时间,可是却使宗岳心里起了极大的波动。他止不住地暗下想道:「这位师兄为何如此憔悴?他们对待一位同门师兄弟,为何又如此残忍没有一点情份,是的!紫金符令是开山祖师递传下来的信物,但是,一旦不幸落到恶人手-,难道也要终南一派,听命於恶人么?」
宗岳正要如此思付,三花羽士又已喝道:「宗岳!你敢违背紫金符令,甘冒欺师减祖之罪么?」
宗岳心里又是一震之後,方才那中年道人的话又在心头响起,暗问:「我为何如此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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