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就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赌他一次吧!”刘秀同意道,立刻拉着邓禹向西城法场而去。
而此刻的西城法场遍地血迹,尸体皆已被人拖走,现场显然已被清理,本来热闹之极的法场此时像死域一般沉寂。
刘秀可没敢自法场正面行入司役庙,无论什么时候,司役庙之中都有人看守,只不过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司役庙之中所放的一般都是死囚的尸身,以及一些刑具与祭物,因此,并没有多少人看守,今日应该里面会放着许多尸首等待处理。是以,邓禹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藏身确实绝妙,越是危险之地就越安全,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这里。
而邓禹在自南城门向西城赶来之时,便听说了他的酒坊被封,知道自己的侥幸已经不存在了,他和刘秀只会被当作与吴汉这等凶犯同等对待。
刘秀也知道,刘忠开始向难民散粮,只看那些难民涌动的方向就可猜到。刘忠行事之利落,刘秀极为放心。
只凭司役庙中的那几个护卫自是不会发现刘秀和邓禹悄悄潜入,他们是自庙后方偷潜而入的,而这里正是停尸房,自然没有人愿意到这种地方来巡逻。是以,邓禹和刘秀轻易地潜了进去。
刘秀和邓禹刚潜入司役庙的停尸房,便听得一串脚步之声渐渐传来。
“有人来了!”邓禹向刘秀递了个眼色,低声道。
刘秀望了一眼四下摆着的数十具以白布掩盖的尸体,眉头微微一皱,指了指那木架之下。
邓禹立刻会意,一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藏于木架之下,双手抓着木架底板的横梁。由于木架离地仅尺半,若不是有人刻意低头相看,绝难发现有人藏于其下。
刘秀和邓禹刚藏好身,便有人打开停尸房的铁门,只听一护卫的声音传来道:“齐副总管请进,所有的尸首全都在其中。”“好了,没你们的事了。”刘秀识得这是都统府的教头胡彪的声音,他顿时也明白这护卫口中所说的齐副总管乃是齐府的第五高手齐子叔,不禁心中暗惊。
刘秀自然知道此人的武功可怕,虽然在齐府之中排名第五,但在江湖之中已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即使是他全力而为,恐怕也不一定能够胜齐子叔一招半式,只是他没有想到齐子叔会这么快便来到这里。
“这些尸体的伤痕他们可有动过?”齐子叔的声音微有些苍老,却很浑厚。
“谅他们也不敢乱动,乃是都骑军将人拖进来的!”胡彪道。
“嗯。”齐子叔的脚步声几乎是轻不可闻,但他似乎开始掀死者身上的白布。
刘秀和邓禹不敢有丝毫的喘息之声,生怕被齐子叔发觉,听那脚步之声,在这个房间之中倒有五人走动,另外三人要么是都统府的,要么是齐家的。
齐家派出齐子叔,看来南阳侯王兴还真的非常在意此事。
“我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宛城劫法场,原来沈青衣这贼婆娘也来了!”齐子叔冷哼着道,他似乎在验检着尸身的伤口,想必欲自伤口或兵器的特征来查知敌人究竟是何人。
“这个吴汉倒让老夫看走眼了,他竟是段老怪的传人!”齐子叔自言自语地道。
刘秀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所幸齐子叔只是稍看了一眼他上面架子上的死者,并未停留,便径直走了过去。
“这人是死在暗夜流星的暗器之下,宛城中会暗夜流星手法的人只有邓禹那小子,看来冲儿倒没有冤枉他,想不到这小子居然也是与杜茂一伙的,活该刘秀那小子跟着倒霉!”齐子叔似是在审视那刀斧手的伤口,摇头自语道。
邓禹心中反倒平静了下来,他早就知道,他的暗器手法瞒不过齐子叔,何况他早已是通缉犯,也不会在意齐子叔怎么说,他只是有些后悔当时不该太过冲动,以至于拖累了刘秀,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齐子叔看遍了每一具尸体,似乎并不打算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转头向胡彪道:“教头可以让人去抓刘秀并操他的家了!”“是!”胡彪领命而去,现在证据确凿,他也不能袒护刘秀,尽管平日里他与刘秀的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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