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悔的额角也有汗水渗出,他的气势的确已经凝聚到了顶峰,但他却有一个苦处,便是他对那种自然的把握并非绝对,只是在不动时感应特深,若一但移动身形,他的思绪将会分散,而对那种自然的感觉便很难捕捉,那时候,他的气势一定会弱下去,再也不能控制住这种超脱生死的感觉,到时候只能凭武功和对方决胜负,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对方,甚至连六分的把握都没有。所以他不能动,也不敢动,而贾风骚的压力也很大,所以他亦渗出了汗水,顺着脸颊向下滴淌。
两人只是静静地站着,遥遥地站着,贾风骚不断地移动,而殷无悔却只是握着“血邪剑”
静立,静静地感受大自然之精义,空气中无风,所有的人感觉全都是枯闷。秋蝉在鸣,却也是枯燥的小调,让人心烦。每一个人的心都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一种不是语言所能表达出来的压力,就如肺部的空气很稀薄一般。
时间便在殷无悔的剑下渐渐地流失,贾风骚的气息有些微喘,他已经变换了数万种角度和方位,他已经试遍了面前所有空间中的方位,却没有一点是合适的出手处。殷无悔在他的眼中,似乎是并不存在,但又的确存在的。不存在是因为他对殷无悔的感觉已经离开了人体的范围,那是一种空漠无边、遥遥不能触摸的感觉,也便是自然,莫测的大自然,在凡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抽象的名词而已,但在高手的眼中那却是一种真实而无从揣测的实质。
殷无悔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别看贾风骚办事和对待生活疯疯癫癫,不明不白,但在武学上的造诣却实在是很深、很深,那是伏虎禅师精心教诲他的天道、人道。伏虎禅师本是少林寺中上代绝世神僧,但却在长白山一役之后,不知所踪,却又没想到竟和福居禅师在江湖中收下两位只知耍闹的弟子。或许叫天缘,或许两位神僧不想让他的奇门绝学失传而已。不过盘山二怪的确也是练武的奇材,居然能很深地理解伏虎禅师及福居禅师所指的天意、人意、天道。人道。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具有一颗未泯的赤子之心,没有杂念,所以他们对禅机很容易体会。而今殷无悔只不过刚因凌海之故而初悟天道,又怎能与贾风骚长时间对峙呢?不过贾风骚却吃亏在没有殷无悔那把灵剑,那本是一柄带有天地邪恶灵性的剑,而今去除邪恶,但其灵性依然存在,依然能上体天心,下体人心,能将殷无悔与大自然紧紧相联,以致两人势均力敌,相持不下。
凌海有些焦急,他知道两人如此僵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但他自己本已元气大伤,很难引用自然之精神力,同时破除他们人天相联的感觉,也便无法将之安全化解,但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白百痴。
“白大侠,你看贾大侠多潇洒自在,居然在比斗时耍把戏,真是了不起,我看呀,殷兄弟的武功虽然的确不错,是个绝顶高手,但在贾大侠眼里却如同儿戏一般,贾大侠真是神功盖世,而殷兄弟都急得开始流汗了,我看你便叫他们住手算了吧,免得作难殷兄弟,怎么样?”凌海恭敬地道。
“那个嘛,好说,好说,殷兄弟的武功的确是武林罕见,我兄弟虽然逗他开心,但也绝不是很快就能够伤了他的,不过我们兄弟二人宽宏大度,又上体天心,下体民意,对普天之下的百姓都是爱护有加,对于自己门中兄弟当然更是关心备致,又怎舍得伤他们呢?”白百痴得意忘形地道。
“那便请白大侠高抬贵口让贾大侠住手,我也叫殷兄弟莫因被要之事而突施报复,让他们一起停手怎么样?”凌海低声道。
殷无悔和贾风骚对他们谈话的声音,早就通过自然的反馈,听得清清楚楚。殷无悔并没有怪凌海,他也知道这样发展下去定会成两败俱伤之势,他也深知凌海元气大伤,所以他才会出手想打败两个怪人,然后便让凌海坐上门主之位。可是他没想到两个怪人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而现在已成骑虎难下之势,两人只不过是比武切磋而已,又不是生死相搏,犯不着两败俱伤,他巴不得有借口停止两股气势相抗,何况对方只是好玩心胜,让他占点口头上风倒也无妨。
贾风骚也是高兴得要命,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是真是要了他的命,他从来没有今天这般窝囊过,更没有遇到过如此顽强的对手,他有些担心,因为他只是一种很幼稚的心性,一想到两败俱伤的结局便有些害怕,而今听到凌海这些让他下台的话,他岂有不高兴之理。只不过他们都被对方的气势逼得说不出话来而已,否则两人早就喊了一百二十句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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