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到了功成名就之时,竟能不忘少年情怀,舍弃了一切世俗名利。
这种人,非有至情至性,更以何言?
米小七轻轻一叹,回眸望了望苏佛儿,心中不禁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方方那一战,两人心意相通,灵犀共照。设非搭配如许之妙,又何能谈笑于敌刀之间?
只是,唉,父母媒言在先,那位杭州元玉青之士又不得有违,难道是天意?
她米小七心中感慨万千,这厢苏佛儿何尝不是?只见他们俩四目交投,恁得是不忍眨眨,生怕就此少了须臾可以互望。
良久、良久之后,那苏佛儿才深吸一口气,苦笑道:“走吧,我们去找大主顾。”
风,一样轻扫竹林响;只是,心中的歌曲呢?
是一响无奈?自古多情多遗恨!
踩桂巷,一如平常的深夜;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蓦地,两个醉酒的路客,哼哼唧唧的踏了进来。
只才多走不过三步,旋即有一道人影自暗中闪出。出手间,已将那两个倒楣鬼击昏。
暗中,有一道声音讯问:“喂,怎样?”
人影呸的一声,答道:“真他奶奶的,不知哪来的小混混,吐了老子一身臭酒。”
暗里那个人接口道:“算了,扔到外头去。”
那人影答应了一声,一手一个便往巷外窜去。不久,只见那人影又走了回来。
里头,暗中的声音招呼:“赵老八,过来吧,刚才弄了一瓶茅台。”
那人影低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进,也轻入了暗处之中。忽地,只听到轻轻的一声闷哼,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不,巷口又有一道人影迅速的窜了过来。人一到暗处,便低声问道:“苏佛儿!解决啦?”
暗里,此时-换成苏大公子的声音:“还赚了一瓶茅台呢!”
米小七轻咭一笑,叫道:“可别喝光了。”
苏佛儿笑道:“就是喝光了。”
米小七咭咭的笑了半天,叫道:“看你,怎生变成了大醉虾。”
两个人这般目中无人的宣嚷,早已是引起红瓦院后院的骚动。
只听一阵脚步声,往这墙外而来。
苏佛儿朝米小七做个鬼脸,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为何这时引他们出来?”
米小七一付天真无邪的答了:“老爷爷,我不知道哇,你能不能告诉我?”
此刻,后院的门儿已开,拥出了七名带刀的好手来。
苏佛儿瞧也没瞧,低笑道:“平常人家会给他们扔到巷口的,如果我们已经料理了他们的两个,里头却一点也不知道。你看,如果你是里头的人会有什么决定?”
米小七拍掌笑道:“当然是想看看到底生的怎么模样子罗。”
“对极了。”苏佛儿笑道:“让人家带我们进去是不是比自己闯来得容易?”
米小七嘻的一笑,以手指点了点苏佛儿的脑袋瓜子道:“真有你的懒。”
两人这番对话下来,差点把后头那些家伙气死。
“喂,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块头特别大的叫了起来:“不要命啦。咦?赵老八呢?”
苏佛儿轻轻一笑,指指巷口道:“躺在那儿睡着啦。”
那大汉双目一睁,叫道:“好小子,找麻烦的?”
苏佛儿一笑,朝米小七道:“换你啦。”
米小七点点头,轻咳了一声才道:“‘欢喜嚎泣’在此,还不赶快叫‘风铃伞’出来。”
那大汉一听,脸已绿了一半,谁知,米小七有意作弄,竟然尖声的唱了起来:“双鬼来,亡魂怖;双鬼走,亡魂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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