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上官慕龙天天临池挥毫,如是勤练了四个月,他每次写出的字已几可乱真,于是三多老人改教他以双掌临空挥舞。
半年之后,三多神掌已浑然而成。
这时已是第一年的暮秋,而在过去的十个月当中,虽曾有数起人偷入仙人岛来,但均属刺探性质,一被发现即仓皇而遁,其中从未发现降龙圣手的踪迹。
九月下旬,五味怪侠毛扬尘忽然离岛他去,三天之后,竟乘船载回一具棺材,而且居然把棺材运入大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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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上官慕龙和冯燕燕正在后花园情话绵绵,一听小秋儿飞报,上官慕龙这才猛然忆起师祖曾经说过今年秋末便是他老人家的大限之期,不禁大惊失色,跳起来叫道:“不好!师祖要离开我们了!”
三人奔回大厅时,只见那具棺材,已端端正正的摆在大厅中央,八仙桌上素烛高烧、香烟缭绕,三多老人神态肃穆,闭目端坐在正中的交椅上,有如老僧之入定。
冯燕燕纵身扑入三多老人怀中,摇撼他的臂膀惊叫道:“爷爷,您干吗买来这具棺材?”
三多老人双目微睁,面泛慈笑缓缓道:“爷爷大限已到,今天要与你们告别了!”
冯燕燕大哭道:“不!不!爷爷您不要死,您不能死呀!”
三多老人抬手轻抚着她秀发,含笑慨叹道:“傻丫头,世上人谁能无死?爷爷已活了一百零六岁,较之常人已多出不少,今天是爷爷‘羽化’之日,你该向爷爷祝贺才是啊!”
冯燕燕扭身大哭大叫道:“不!不!我不管!我不要您……”
上官慕龙也趋前跪求道:“师祖,您老人家还好端端的,怎么就轻言远离?!”
三多老人微笑道:“师祖虽然非僧非道。然数十年来修心养性,对于养生之学亦稍有所得,能预知天限之期,今师祖大限已至,非人力所能挽回也!”
冯燕燕愈听愈伤心,摆头看左看右,泪潸潸地道:“毛老爷子呢?叫毛老爷子来劝劝!”
三多老人虽是临终在即,仍不失其一贯的乐天风度,闻言哈哈笑道:“那老怪物最厌恶看人生离死别之事,他早已离岛去了!”
冯燕燕气叫道:“岂有此理,他甚么都不管了么?”
三多老人不理她哭闹,探手由怀中取出了一面透明的紫玉柄把圆镜,递给上官慕龙说道:“孩子,这就是我师兄「九如先生」当年得自西域的大千宝镜。师祖抱歉不能替你夺回失去的‘九龙香玉佩’,但你不妨先收了这个,将来有机会夺回玉佩时可用这面「大千抱镜」照出那玉佩上的武学,你好好收藏着吧!”
上官慕龙双手接过大千宝镜,也不遑细瞧就揣人怀中。泫然泪下道:“师祖当真不能多留几年么?”
三多老人捋须微笑道:“师祖已说过,这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
上官慕龙纳头哭拜道:“那么,请师祖指点弟子一些迷津,关于家严被人杀害之事……”
三多老人轻叹道:“咳、这一点,师祖亦难速下断言指出凶手为谁,惟你以后可多与你几位师伯接近,从中探问你爹生前曾与一些甚么人交往,或能找出一点线索来。”
上官慕龙低头饮位,就在此际,他忽然想起自己来到这仙人岛已快一年,竟然忘记向师祖探问一事,那就是关于九龙何以每年要在九嶷山点灯聚会,以及九如先生的遗嘱中到底写了些什么,这本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只因他自从发现了二师伯睡龙董路臣、六师伯病龙柴亦修及五师伯盲龙柯天雄的为人之后,心里就有一种厌恶的感觉,极不愿再去想象八龙之事;后来又一心练武,每天空闲时,不是陪二老奕棋,就是与冯燕燕泡在一起,就更加把八龙置之脑后了。这时忽然想起,心中不由起了一丝兴奋,当下抬脸道:“师祖,请赐告弟子,家严和八为师伯为何每年在九嶷山点灯聚会?还有九如师祖的遗嘱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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