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宏方丈在许青松奔下楼去时,也跟随飘动庞大的身躯,纵到了楼梯口,低头一望,见许青松的右手脉门,被一个身材纤瘦的蒙面人扣住,不由大吃一惊,正想奔下楼梯去援救,那知脚步尚未抬起,突觉肩头被一只劲力奇大手掌按住,并同时听到落魄书生轻笑一声,道:“大和尚,别替他们担忧,莫忘你我还有一场赌赛哩!”
天宏方丈眉头一皱,转过脸来,惶急地说道:“赌赛之事,随时都可奉陪,现下许小侠被蒙面人制住,危险万分,施主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落魄书生笑了笑,把老和尚拉回席上坐落,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慢吞吞地说道:“老和尚,你放心座下喝茶吧,若是他们师兄兄妹,有了什么不测?我落魄书生愿以这副穷骨头偿命。”
天宏方丈听他说得如此有把握,也只得半信半疑的坐下,但仍关心的问道:“申施主,你何以见得两个蒙面人,不会杀害他们师兄妹呢?”
落魄书生微哂,道:“在下不是说过吗?郭姑娘貌美如花,又生有一张利嘴,有此条件,万无一失,而许小侠昨夜在贵寺观战时,那个先来的蒙面人,曾不断地向他抛送秋波,后来许小侠仰首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蒙面人忽然不败而去,以此判继,我敢肯定他们两人,有惊无险。”
天宏方丈听得心头一震,说道:“昨夜之事,老衲先后在场,怎么没有发现许小侠和蒙面人的举动呢?”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这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若不看出许小侠和瘦小的蒙面人有关系,敢以性命担保……”
天宏方丈听他说的这等肯定,才深信不疑,点点头,道:“既是许施主和纤小的蒙面人有关系,我们更应该去看看。”
落魄书生喝干面前杯子里的酒提起酒壶,道:“大和尚既然想去看看,只好奉陪。”
这时纤小的蒙面人和许青松已同进后堂雅座,天宏方丈刚定下楼梯口,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向二人躬身一揖,道:“老方丈你们同来的相公和姑娘都在后面雅座,分别在同两个蒙面客人说话,吩咐小的不要打扰,不知老方丈是否要进去。”
天宏方丈轻轻喧了一声佛号,合十说道:“那位小施主在第几号雅座。”
店小二见老和尚宝像庄严,十分恭敬地说道:“就在后院的第三号,请随小的来吧。”说完,转身向后院就走。
刚一抬脚步,落魄书生抢前一步,抬手抓住店小二的臂膀,细声说道:“伙计,不必了,不听招呼,你们店内的人不管任何人,都不要进后院去。”
店小二转头望了落魄书生一眼,吃惊的点点头,道:“小的遵照老爷子吩咐就是。”带着沉重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天宏方丈和落魄书生轻蹑脚步,走进隔室,眼贴壁缝,偷眼一望,但见他们两人对面坐着,突然许青松,说道:“贞妹,你又何苦如此呢?”
那个蒙面人圆睁两只眼睛,嗔道:“好好的坐着,不要高喧,听我问话,我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若有半字虚伪,我立即要你的命。”
她说的声音很细,但真气充沛,语音清脆。
许青松吓了一个哆嗦,苦着脸答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无不诚实相告。”
蒙面人冷冷地一笑,轻叱道:“和你定在一起的那个妖精,是你的什么人?”说话时,纤瘦的身躯,微微颤抖,显出她的心情十分激动。
许青松虽然知道她有了嫉妒之心,但他是老实人,据实相告,道:“她是我的师妹。”
蒙面人又逼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学艺,同在师门有多少年了。”
许青松道:“在武当山学艺,同在师门将近十年了。”
蒙面人听了这话,低下头来,沉吟道:“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是多么长的岁月,多么……”
许青松望着蒙面人那失去殊特的举动,心里又惊又喜,忍不住问道:“贞妹!可以允许我问你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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