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姑娘走入店铺的后面,立即从后门出去,翻上厨房的顶,监视苟超达兄弟,窜房逃出,暗道:他们逃走之后,再追他们探取消息就不容易了。
心念一定,便蹲在屋檐上,窃听下面打斗的情形。
忽听屋瓦“哗啦”一声,破了一个洞,以为苟超达兄弟破屋逃出,登时紧张起来。掀起一叠瓦片在手,准备袭击。
屋瓦破洞之后,并无人窜上屋搪,从破洞口仔细一望,两只脚接在承瓦板上,脚心向天,是一双男人的大脚,不用多思,便料定是苟家兄弟之一无疑。
史雅宜拿起一块压瓦的方砖,使劲查下去,不但查上要穴,连脚拇指都被查碎了。
贼人坠下去后,立即下房,在房里换过服装,才从容的走入厨房。
苟超功抬头一望,见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总坛主的心爱的孙女,赶忙招呼道:“史小姐,你来得正好,迟来了一步,我们兄弟就没有啦!”
史雅宜故作惊讶,道:“是苟叔叔,你们怎么会翻两个少女的手上?”
苟超功摇摇头,道:“别说了!算倒大霉吧。”
史雅宜一看紧闭双目的苟超达,惊惶道:“啊呀!苟大叔受伤不轻呀!”
苟超功道:“赶快看看我大哥有没有救了?”
史雅宜道:“蒙面人就在前厅,刚才的两个姑娘。即是蒙面人的伙伴,听说总舵主都吃了蒙面人的大亏,他们兄弟也太莽撞了。”
苟超功摇摇头道:“别提啦!个性不能改又有啥办法?”
史雅宜道:“大叔伤势不轻,必须赶紧救治,但是此地不能久停。二叔,你负着他,我引你们到后面山上去,再设法救他吧!”
苟超功摇摇头感觉无可奈何的神情,咬着牙忍住自己的脚痛,抓住他的大哥的两手,侧身微蹲将大哥的身躯反倒背后,驼起来向后面疾去。伙铺后面是一片稻田,约行半里左右才到山边,平时只需片刻就到了,现在苟超功身上有伤,到达山边已是臭血淋淋了。
史雅宜早坐在一株大树下等候着,一赶忙说道:“喏!这稻草是我经过稻田时顺便带来的,已经铺陈好了,快把大叔放在稻草上面吧。”
苟超功将大哥放下后,屁股一扭,便坐在侧边呼呼的喘着气。
史雅宜细察苟超达的伤势,道:“大叔有内伤,又烧伤和严重的烫伤,我身上的药是内伤和刀伤药,没有烧伤和烫伤的药,怎么办呢?”
苟超功摇摇头,道:“一时到那里去找烫伤药,听天由命吧。”
史雅宜眉头一皱,道:“我听人家说,被烧伤和烫伤的人,奇热攻心,需要清凉的药剂来缓和,我想田里的烂泥是凉性,敷在他烧伤和烫伤之处,可能会减少一些痛苦。”
苟超功道:“死马当活马医,姑娘你看着办吧,我也无能为力了。”
史雅宜捧了一些烂泥,敷在苟超达的伤处,她本来是找他们开心的,但烂泥敷在伤处不久,苟超达醒了过来,张口叫道:“水……水……水…………”
苟超功霍然身站起,拔腿向田里奔去,爬在烂泥田中,被烫伤的两只手,插入烂泥之中,剧痛登时缓和不少。
史雅宜抬头一望,见田埂边弃置着一个掏大粪的瓢,走过去拾起来,搞了一瓢田里的脏水转来,就像浇菜似的给苟超达喝。
苟超达咕嘟,将一大粪瓢脏水喝了一个干净,张眼一看,有气无力说道:“侄女……是……你……救了我,……我……弟……弟……超功呢?”
史雅宜答道:“二叔也受了烫伤,比大叔稍为轻一些罢了,等一会就转来啦。”
微顿,问道:“大叔的伤觉得怎么样?”
苟超达道:“痛……痛……我不死在刀剑之下,而死在……烧伤之下……算是死不瞑目。”说着,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史雅宜从身上掏出了三个药瓶,托在掌心,暗道:这红色的药丸给他眼下去两粒,只须半个时辰,江湖道上便少了一个恶魔,先除去一个算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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