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羽摇头苦笑,说道:“贞贞,你被他骗了……”
金克用大声道:“郡主请想想,他若是铁老弟的朋友,怎会连名字都不敢说,而且,以铁老弟的武功身手,岂会轻易受人胁迫,老朽跟铁老弟一路结伴同行,郡主请看可有丝毫胁迫的迹象?”
花贞贞讶然道:“这么说。”
金克用道:“句句虚假,老弟。”
“那人讲的全是假话?”
郡主不信可以当面问问铁老花贞贞望望铁羽,困惑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姓白的是谁?他为什么编这些假话来骗人?”
铁羽轻吁道:“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回侯府慢慢再详谈吧广花贞贞没有多问,回头向珍珠道:再告诉你爷爷,叫他把我亲手酿的那坛备着!”
珍珠答应一声,飞马寓去。
铁羽微诧道:“鹧鸪也能酿酒?”
“去禀报侯爷一声,鹧鸪酒,搬出来准花贞贞笑道:”不是鹧鸪,是用鹧鸪蛋和杜鹃舌碾末酿成的商,据说,那两种都是情鸟,用它酿酒,可以使高人早归,现在你果然回来了。
“
她含笑而语,毫无忸怩之态,似乎井未感到这些话有什么好害羞的!铁羽却不禁脸上一热,腼腆笑道:“想不到侯府郡主也会酿酒……”
花贞贞道:“还是你离开天山第二年酿的哩,算算都有十年了,你若再不回来,只怕快变成‘酒干’!”
马队驰动,尘土飞扬,蹄声伴着笑浯,娇靥迎着夕阳天山山顶的积雪,仿佛已被这位北国女儿的热情所溶化………侯府在望,号角齐鸣。
戚宁侯府的屋宇或许称不上巍峨,却具有险要的地形,和雄浑的气势。
府邸在天山北麓,背山面水,墙垣高耸,整个威宁侯府,就俾一座坚固的城堡。
号角声中,侯府正门缓缓启开,六骑骏马飞驰而出,那是四名云骑卫队,拥着威宁侯府现在的主人花翎及侯府总管老哈图,亲自迎了出来。
哈图总管今年已经七十岁了,眉须却红润一如婴儿口牙齿,一个没掉,腰干也挺得笔直,不难想见年轻时定是个魁梧有力的大个子。
花翎恰好相反,瘦瘦弱弱的,脸色苍白,下巴尖削,年纪才不过二十七八,竟显得有些老态龙钟,满面病容。
他的精神显然带着几分萎靡,见到铁羽,仍难掩内心的振奋和激动,在马上就伸过双手,紧紧拥抱着铁羽,一面笑,一面叫道:“恢大哥,铁大哥,你好狠的心,一去就是十年,到现在才回来?”
铁羽拍拍他瘦骨鳞峋的肩膊,哽咽着道:“原谅我,小翎我也是不得已……”
老哈图是眼看着铁羽长大的,此时更是既喜又悲,满含着两行热泪,不住颧首笑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久别重逢,虽朋友亦不免感触,何况他们曾是兄弟和家人,就连随行的黑骑队们,也不禁为之感伤。
金克用心里也是亦悲亦喜,悲的是若非铁羽维护绝难幸免,喜的是铁羽既然跟威宁侯府情谊如此深厚的事想必会顺利,自己这一步棋,总算是下对了。
其中只有四个人神情木然,毫无反应那就是古家兄弟。
这四人很少开口说话.内心也没有丝毫激动就像是四副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
对眼前的种种,仿佛视而未见,安危,成败,生死,恩仇……都好像跟他们不相干,他们只是紧跟在金克用身后,随时准备听命行事,其他全不放在心上。
一阵唏嘘,一阵饬感,人和马终于进入了威宁侯府。
迎宾的盛宴已经摆在大厅上,才使人顿略到威宁侯府的富有和豪华。
整座大厅玉饰金装,雕梁画栋,绝不比金銮宝殿的逊色,那些琳琅满目的装饰,黄的是金,白的是玉,明的是琉璃,亮的是珍珠,绿的是翡翠,红的是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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