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姥姥心头一酸,哽声道:“姑娘”
泪水夺眶而出。
白玉莲的嘴唇蠕动一下,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姥姥,不要哭,把轿篷拆去,让我趁这最后一口气在,跟相公说几句话-夏姥姥含泪道:“姑娘,咱们得快些离开这儿,你治伤要紧,跟这种薄情寡义的人,还有什么可说…。”“不!姥姥。”
白玉莲喘息着道:“我和他总是夫妻一场,有几句话,我必须说出来,否则,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夏姥姥不忍再拒绝,只得一边哭,一边动手拆去轿篷。
有轿篷遮住,大家只能从夏姥姥的哭声,猜想白玉莲伤得不轻,等到轿篷拆去,目睹实情,在场的人都不禁暗暗吃惊,只有一个人心里窃喜,那就是金克用。
花贞贞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道:“铁大哥,什么话也别说了,她伤势太重,赶快带她回府里救治要紧。”
铁羽还没开口,金克用抢着道:“郡主别上她的当,她一身武功不弱,不可能这样轻易就被刺中,那伤势八成是装出来的……”
花贞贞喝道:“都是你用这种暗箭伤人的手段,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脸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面回头对安达道:“吩咐收刀擞围搭载软轿……”
“且慢!”
花翎住声道:“白玉莲被剑穿胸口,只怕已难救治了,不如趁她尚未断气之前,先听听她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花贞贞不悦道:“还有什么比教人更重要?只要有一息尚存,就不应该放弃救治。”
花翎道:“我的意思不是不愿救她,我是怕徒劳无功,反而耽误了你的大事。”
花贞贞道:“除了救人,我没有什么事怕被耽误,你不帮忙请站到一边去,别在这儿碍事。”
叱退了花翎,立命安达腾出两匹坐骑,欲将软轿搭上马背,载送回府。
夏姥姥却不同意,欠身道:“郡主的盛意浓情,激,但咱们姑娘伤势大重,恐怕不堪忍受快马奔驰,有意交咱们姑娘这个朋友,就请率领贵府人马撤圈,离开此地。”
花贞贞遭:“寓这儿最近的就是威宁侯府,难道你们还有另外更好的治伤地方?
夏姥姥道:“救治伤势,那是咱们白莲宫门下的责任,不劳郡主费心。”
花贞贞诚挚地道:“老婆婆,请你相信我,我想带你们同回侯府,绝没有恶意。”
夏姥姥道:“老婆于很相信郡主,但是……但是……”
软轿上的白玉莲突然大声道:“姥姥,不要再说了,我既不想离开此地,也不欲去威宁侯府,我已经命在顷刻,难道你还不肯让我把心里的话吐露出来?”
她说这些话,仿佛已尽了全身力量,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姥姥不敢再辩,默默然低头不语。
花贞贞也觉不忍,轻叹道:“好吧,尽管说出来,我们不勉强你就是了。”
白玉莲喘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道:走近一些,听我最后几句肺腑之言。”
铁羽慢慢向前走了几步,道:“你说吧,我在听着。”
他立身处距软轿约有两丈,此时行近了些,但相距仍在一丈以外。
白玉莲眼中满是企盼之色,无力地望着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凄凉的苦笑,缓缓道:
“相公,你我总算是夫妻一插,你就真的这样恨我,连靠近一些也不愿意?”
铁羽道:“这不是已经寓得很近了?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见。”
白玉莲凄然道:“我已经是将死的人,几句话犹未可知,就算我最后求你这一次啬不允?能否说完心里这难道你也这样吝啬。”
铁羽只得又向前走了四五步,道:“现在你可说了。”
白玉莲点点头,道:“相公,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过去的恩恩怨怨,都如过眼云烟,不用再提,在我临死前,有两件事必须向你表白,否则死难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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