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用一把抓住她的衣角,张大了眼睛道:“真的么?姑娘,你不会是在宽慰我吧?”
少吱道:“我是说的真心话,因为我和师父相依为命,这儿又没有别的人,师父死后,
我仍旧留她老人家跟我住在一起,可以说说话,解解闷儿。”
金克用愕然遭:“姑娘的意思是……”
少女道:“她老人家现在还睡在卧室里可以带你去。”
金克用似乎已迫不及待,投再多问,急急挣扎着站了起来,道:“无论是死是活,我一定要见见面,姑娘,请带路挑起房门口的布帘,一股腐臭气味扑鼻而来,使人欲呕。
少女却浑然不觉,扶着金克用直到床榻前,对榻上死尸低声说道:“师父,有一位姓金的伯伯来看你了。”
那老妪的肌肤已变成酱黄色,就像一块风干的腊肉,脸上眉毛也开始脱落,因为山顶气候寒冷,尸体表面尚未腐烂,但内腑五脏必然早已溃腐。
金克用强忍住呕吐的感觉,借着灯光,低下头仔细端详老妪的尸体,突然浑身颤抖,“噗通”跪到床边,放声大哭道:“妹妹,你让我找得好苦”
少女吃惊道:“师父真是你的妹妹?”
金克用不答,却紧紧拉住老妪的双手,热泪纵横的道:“玉贞,玉贞你为什么这样忍心?
就算哥哥对不起你,事情已经过了几十年,你也该回家来看看,或者给哥哥一点音讯,你
这一死,叫我做哥哥的还有什么脸苟活下去!”
他边说边哭,眼泪就像决堤河水般滚滚直落,大有悲恸填膺,痛不欲生的童思。
少女劝道:“你先不要伤心,或许认错人了不是你妹妹。”
金克用道:“绝不会错,你瞧她眉心上的痣,左手的畸指,还有这面貌,依稀还是当年的模样,我们是一母所生同胞兄妹,绝不会认错了。”
少女道:“可是,我师父分明姓赵,名字也不叫金玉贞。”
金克用道:“那一定是她认为玷辱了金家的名声,才改名换姓的。”
少女道:“师父以前常跟我提起往事,但从来没听她老人家提过离家出走的话。”
金克用长叹道:“唉!姑娘你好傻,那件事,是她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她连真正的姓名都不让人知道,当然不把平生恨事告诉你了。”
少女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你就是我师父的哥哥?”
金克用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恨只恨我迟来丁一步,她已经含恨而逝,当年一件无心之错,竟害了她一生,我……我真的好恨!好悔!”
接着,又问道:“她去世多久了?”
少女道:“大约三个多月。”
金克用道:“这就是人死数月,姑娘尚未将尸体掩埋,这必定是她的英灵主使姑娘这么做的,她必定知我终会寻来,才留下遗体,跟我见这最后一面。”
少女点点头,道:“唔,你这么说,平时我见了雀鸟的尸体,都会掩埋起来,在家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舍不得埋葬。”
“倒真的有些道理,只是对师父她老人家....”
金克用趁机道:“姑娘,你从小跟我妹妹作伴,名份是师徒,情谊就是母女,我妹妹终身未嫁,那是因为她受了男人的欺骗,恨透了天下男人,你可愿意承继我妹妹的香火,做我们金家的女儿?”
少女遭:“什么叫作承继香火?”
金克用道:“就是认我妹妹做母亲她的遗体人葬。”
少女道:“我当然愿童。”
金克用道:“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侄女儿,我就是你的伯父,我来替你取一个名字,以后你就是金家的人。“少女道:“你不是已经替我取名黑凤凰了吗?”
金克用道:“那是你尚未嗣金家以前,今后只能算是外号称呼,另外还得取个正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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