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这是甚么风?”
他手扶树身静立一会,发觉那股怪风仍绵绵不绝的飘过来,于是决心迎上去看个明白,当下举步再行,只觉那股怪风愈来愈强,到后来竟似迎着飓风行进一般,全身衣服给吹得“飒飒”作响,连迈步都感困难,必须使出全力才能踏上一步,但奇怪的是听不到一点风声!
司马玉峰万分骇异,双手扳住树身,努力地又向前走下五六步,终于,他看见一幕惊人的场面!
那是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白发老人,由于光线阴暗,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见他盘膝跌坐于一株大松树上,双掌当胸直立,正在微微发抖……
而在他对面两丈外的松树下,醉和尚和飘萍奇侠并肩跌坐着,他们也像蓑衣老人一样双掌平胸推出,也在微微发抖,显然正在运聚毕生修为对抗蓑衣老人的掌力!
看情形,双方势均力敌,还分不出高下!
不过,这已使司马玉峰惊得目瞪口呆,在他的感觉中,醉和尚和飘萍奇侠的成就实已臻达侠仙之流,那知蓑衣鬼农南宫林竟能以一敌二而丝毫未露败象,足见他的一身修为更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司马玉峰呆望了一会,见他们双言依然相持不下,心中颇感彷徨无主,他当然希望醉和尚飘萍奇获胜,也曾想到助他们一臂之力——偷偷转到蓑衣鬼农身后打他一掌——但他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并未去付诸行动,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去攻击蓑衣鬼农,对他未免太不公平,不管他为人如何,今夜是醉和尚两人明知故犯,而非他先犯了醉和尚两人,自己怎可再去攻击他呢?
但如自己只做壁上观,他们的掌力较量要到何时才能结柬?
他又呆立了片刻,脚下不由自主的移向左边,将近蓑衣鬼农身后时,突然发觉那股绵绵压上身来的怪风……消失了,他这才明白“怪风”乃是他们双方互运内家真力对抗时,所溢出的余劲,只要转到任何一方的身后,便可不受余劲的压迫。
于是他继续移步向蓑衣鬼农身后,但就在转到蓑衣鬼农身后时,忽然瞥见他左边五尺之处,有一株奇异的小树,上面结了一颗奇异的果子。
小树高仅一尺半,叶如仙人掌,呈气红色,那颗果子的模样很像柿子,表皮红亮亮的,虽然不知它是甚么果子,但谁看了都不由得直吞口水,想一口把它吃下!
唔,这一定是蓑衣鬼农种植的东西,也一定是很珍贵的一种果实,我若把它摘下来吃掉,蓑衣鬼农必然心疼万分,因心疼而心气浮动,因心气浮动而敌不住醉和尚两人的掌力,这也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忙,对,我就这么办!
司马玉峰主意一定,立即移步横跨过去,一步一步跨到小树边,慢慢蹲下身子,悄悄伸出右手,轻轻把那颗红果子摘下,再悄悄退后数步。
喔,软绵绵的,敢情早已熟透了!
司马玉峰把红果送到鼻下闻了闻,立觉有一股浓郁的异香直沁心脾,不觉馋虫大动,张口便咬!
果汁又酸又甜又香,其味颇像酿过酒的李子,入口生津,好吃极了!
司马玉峰三口两口把果子吃下,抹了一把嘴,拍手大叫道:
“喂!蓑衣鬼农,我把你的果子吃掉啦!”
蓑衣鬼农南宫林浑身一震,上身立见后倾,果然已心气浮动,露出败象来了。
司马玉峰一见大喜,又笑又叫道:
“嗨!真好吃,你还有没有——”
一句话未完,蓦觉心口热得像火烧一般,并且有一股热流迅速向全身及四肢漫伸,而热流所过之处,骨肉刺痛异常,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下跳起老高,惊叫道:
“天啊,我中毒了!”
跌落地时,只觉头脑发晕,视力模糊,勉强站起身,但摇晃两下,旋又跌倒,昏迷了过去.
咦,好像有人为我按摩?
好舒服,我现在是在睡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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