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似乎就在附近的树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是找那位媚儿的吗?”
秦玉怔了怔,道:
“正是,她……。”
女郎的声音又抢着说:
“她是你的什么人?”
秦玉答道:
“她和在下是很好的朋友,在河北新乐附近失散,我才一路追了来。”
女郎冷冷一笑,又问:
“她很像我吗?”
秦玉道:
“不但像,连身材、头发、马匹没有一样不像的,这才使在下闹出适才的笑话来。”
女郎却冷笑说道:
“哼,只怕你仔细看了我,就知道一点也不像了。”
秦玉不解何意,但一时不便接口,停了一会,才鼓足了勇气,说:
“姑娘为什么总不愿与在下对面谈谈,在下这条命,全是姑娘再赐,难道姑娘不愿使在下结识芳名,冀图他日答报的吗?”
那女郎又是一声冷笑,半响才悠悠说道:
“施恩不望报,我也是路经此处,巧遇而已,彼此原不过陌路人,相逢何必定要相识呢!”
秦玉只觉这女郎语虽冷酷,内心必也是个热情如火的人,想必曾遇什么不如意的挫折,方使她变得如此怪异的,那极欲结识之心,不由越加强烈,便道:
“在下褥承援手,恩同再造,岂有姓名都都不知道的,姑娘如一定不肯见示,那倒是以在下过于粗俗,不愿屈辱下交了。”
那女郎吃吃而笑,说道:
“你此刻一定要认识我,只怕等到你一旦真正认识了我,又惶恐避唯不及了。”
秦玉奋然说道:
“这是什么话,如承姑娘能将芳名容貌相示,秦玉今生今世,定然永志心中,决不敢稍有遗忘轻侮。”
女郎的声音笑道:
“好吧,你一定要知道,咱们明天再谈吧,你话说得太多.容易伤了神。”
秦玉不肯,无论如何要追问那女郎的名姓,女郎拗他不过,只得道:
“我告诉了你姓名,不许再歪缠,好好再睡一觉,明天就可以起来走动了,你肯不肯?”
秦玉一叠声应允,那女郎才说:
“我姓林,叫林惠珠,好了吧,闭眼睛睡觉了。”
秦玉笑赞道:
“林姑娘,好美的名字!”
女郎笑道:
“名字美,人不美,也没用!”
秦玉忙道:
“谁说的,人也美极了,名字也美极了!”
那女郎听了,又笑嗔道:
“好了,别再胡扯了,睡吧,明天再谈吧!”
但秦玉哪里睡得着,兴奋得了不得,只把林惠珠三字和柳媚两个宇,尽在心中比较,只觉得这两个名字,竟然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字眼,难为是谁想出来的,美的人,配上美的名宇,一切都是美的,美得秦玉瞪着两只大眼,有些心意飘飘,痒而难抓起来。
他还要缠着林惠珠瞎聊,但林后寂寂无声,也不知道是故意不理他呢,还是人已离此而去了。
他独个儿寻思,也直到半夜之后,才在微笑之中,朦胧入睡。
第二天,秦玉醒来时,四下里却望不见林惠珠,连她那匹白马,也失掉了踪迹,他吃了一惊,忖道:“不要是她已经走了?”
忙用力翻身爬起身来,果然今天精力已渐渐复原,站起来,虽然尚有些飘飘之感,但却可以缓缓举步,便在四周林中寻了一遍,仍然没有见到。
这一来,不由他真的着了忙,立刻放开喉咙,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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