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咱们快些动身去邀他下山,那就不愁左宾厉害了。”
金旭东心里十分不悦,说:
“那又何必大伙儿全去呢?咱们要是都离开了,左宾和钟英万一突然离此他往,却怎么办?”
裴仲谋沉思了一会,笑道:
“这也是,那么就烦马兄立刻往石千峰去一趟,能不能约得他下山,均请在三个时辰以内赶回此地会齐,我和金兄守候此处,万一左宾有所移动,咱们自当在沿途留下标记,马克尽可依照路线赶来。”
马步春站起身来,正要拔步动身,金旭东又冷冷地加上一句,道:
“最好别动不动就把九龙玉杯的事向他透露,能少一个人知道,将来也少一个人分润达摩真经。”
马步春冷笑道:
“你是怕我的朋友分你的好处吗?须知你要没有人家,哪一辈子才能得到达摩真经?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了。”
金旭东刹时脸上变色,就要发作了,裴仲谋连忙将他按住,一面催马步春道:
“马兄快请吧!有什么话,等抢到九龙玉杯之后,那时再商量还来得及。”
“酸秀才”金旭东直待马步春去得远了,又回头忿忿向裴仲谋道:
“裴兄,咱们千辛万苦查出的九龙玉杯,难道真的甘心情愿拱手奉与他人?过马的心怀贰意,他约来的好朋友,如果武功平平,根本对咱们毫无所助,要是真如他所说,功力不在左宾之下,兄弟只担心前门拒虎,后门进狼,那时候,姓马的和他联手对付咱们,裴兄舍得达摩真经,兄弟倒有些舍不得。”
裴仲谋也是一肚子坏水,闻言故作难决,皱着眉说:
“可是,咱们又实在不是左宾敌手,不这样,难道金兄还有什么高见?”
金旭东愤然说道:
“与其这样引狼入室,不如咱们舍死再往一探,想那土窑子不过弹丸之地,咱们两个趁那癞头泥鳅刚擒了我们的人去,此时定然不防,你我各堵住他一个门,两边都用干柴放起一把火来,再用暗青子守候前后,但能堵住不使他们突围出窑,只凭烟火,薰也把他薰昏在窑里,那时岂不手到擒来,在姓马的约了帮手返回之前得手,咱们两人共有玉杯,不比分润他们强多了,只是,这么一来,裴兄两个门人,却只有一并俱焚,忍痛牺牲了。”
裴仲谋心中一动,道:
“这个办法还真可以试试,咱们现在赶紧就去准备油脂干柴,点着之后,投向那土窑门口,再用松香燃油之类的引火物件,堵塞住窑门,任他们武功再高,也只有闷死在窑里,像烧砖头一般烧他个通红啦!咱们这就快去准备,尽早下手,至于龚彪和李七,那也顾不得了。”
计议定当,两人急急上街,购买了两大桶松香粉,四大桶火油,再买了许多易燃的干柴,统统偷运到士窑七八支以外的城头上,东西都齐备了,大家又踌躇起来,现在还是大白天里,就算他两人胆大包天,敢在白天放火行凶,却怎生能将引火的东西搬近土窑门外呢?窑里两名高手,只要出来一个,也够他们瞧的了,这却是一件最伤脑筋的问题。
裴仲谋和金旭东躲在城头隐蔽之处,苦思半晌,依然得不着良策,最后,金旭东说:
“如此看来,只有等到晚上再下手了,晚上,咱们可以悄悄将东西移近土窑附近,也不易被左宾他们发觉。”
裴仲谋道:
“但是,马步春在三个时辰之内,就要返来,一旦他约了人回来,找不着咱们,岂不……。”
金旭东笑道:
“那再好没有了,他找不着咱们,一定会单独来这儿下手,反正他依仗着朋友的势力,不畏左宾,咱们正可坐山观虎斗,他要赢了,咱们现身分一杯羹,他要输了,算他倒霉,仍保影响不了咱们原定的计划。”
裴仲谋别无他计,也只好点头答应,于是,两人就隐伏在十来丈远一处破败城楼之中,暗地里监视着土窑中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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