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林中摸索前进,脚下一直没停,奔了好一会工夫,猜想总跑了数十丈远了,这才停住脚步,倾神探听林外有无异样。
就在他留步不到片刻,蓦地里,从身后传来急遽的脚步声,就听见那怪老头在笑:“哈哈!哈哈!”历久不绝,笑声似乎即在左近,秦仲一惊,不敢再移动身形,只怕弄出声响,被他听到,重施罕山故技,提吸耸身,跃到身后一颗大树树干上,只恨这树林没有枝节,无可落脚,说不得,背心一转,用“壁虎功”反贴在树上,手脚并用,游行而上,直到树顶,这才攀住-枝,翻上藏住。刚刚藏妥,就听“呼”的一声,那怪人已从树下一闪而过,秦仲举手拂胸,暗道:好险!
停了没有半盏茶之久,他正想下树出林,又是“呼”地一声,那怪人竟然回了头,第二次又通过树脚下,追进另一个方向。
秦仲心里暗奇:“这就怪了,林子这么大,哪能这样巧就两次全从这棵树下经过?他暂时按住性子,不作下树的打算。
果不然,才一会工夫,“呼”的一声,怪人竟然又找了回来,由西向东,隐入林内。再过了没多久,“呼”地一声,突然又从东向西,仍旧找过这棵树脚下,改奔了东北,再过一会,又兜了回来,追向西南……就这么来回七八次,最后居然停在树下不走了。
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辞,道:
“西北无,东南空,四面找不到,八方无形踪,太极步法全走遍,这小子躲在正当中。”
念完,猛一抬头,向树上哈哈笑道:
“小东西,下来吧,那上面太高,跌下来不是玩儿的。”
秦仲大为骇异,身子一抖,当真差一些从树上跌下来,急忙用手抓住树干,惶恐地向下面叫道:
“老前辈,你饶了我吧?咱们无仇无怨,我纵然误闯你这林子,也不是有心的,何苦一定苦苦追我!”
皆因这种怪树高约十丈,除了顶部,别无-枝,现在被他守在下面,除了乖乖下树被缚,简直就无法再逃出林外,秦仲究竟是个小孩子,从一开始,便被这两个怪人的怪异所慑,掌劈他不倒,蒲扇如御风,又瞎又像不瞎,密林中捉人又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方法,种种原因,都使秦仲胆为之裂,只好哀声求饶了。
怪人哈哈大笑,笑声在林中激荡不已,说道:
“下来,下来,再逃也逃不出去,何不下来受缚,好歹还留你一条残命。”
秦仲道:
“你们不杀我么?”
怪人笑道:
“杀你这种人,真易如宰鸡杀狗,你乖乖下来,少吃一些苦头。”
秦仲无法,只好抱着树干,落下地来,那怪人不等他双脚落地,探手一把,扣住他的“曲池”穴,笑道:
“来来来,只要听话,包你不痛不痒,血也不流,命也保全,你要是不爽快些,那就怪不得我啦!”
秦仲也听不懂他话中之意,反正人已被制,想反抗也无从反抗,只得随着他,穿林而行,行了半晌,从西北方向出林子,眼前却见是一片绿草如茵的斜坡,坡下面有一条小河,河水淙淙,蜿蜒由北向南,对岸三五丛竹林,围着一栋茅屋,屋前栽着四颗芭蕉,这时,天色又暗,四野虫声唧唧,蛙鸣声声,倒是好一副美丽憩静的所在。
怪人握着秦仲臂弯,从一座竹制小桥上越过小河,向茅屋行来,到了屋前,高声叫道:
“老婆子,兔儿捉来啦,还不来接去!”
紧接着,茅屋前木扉“依呀”打开,老婆婆摇着蒲扇,缓步而出,叫道:
“牵进来吧,好好捉住,这东西滑溜,别给他跑了!”
怪人牵着秦仲,向屋内便走,才经过那老婆婆身边,突见老婆婆掉转蒲扇,用扇柄在秦仲腰间“章门”穴上戳了一扇柄,秦仲闷哼一声,两腿一软,跌向地上,被那怪人拦腰一把挟住,提进了茅屋。
茅屋里漆黑一片,两个怪人好像甚为习惯,反手掩了门,就在黑暗中将秦仲一掼,各拉一把椅子坐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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