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元庆听了他这讥讽语句,本来已经怒往上冲,但突然见秦玉亮开门户时,脚下倒踏乾坤,右手鞭梢平指,左掌拇指小指半曲,中间三指紧贴直伸,不由猛吃了一惊,右脚向后斜退半步,厉声道:
“干尸魔君褚良骥是你的什么人?”
秦玉自下山以来,还从来没有人一眼能认出自己的师承门派,现在被这老头儿一口道破,也是吃惊不小,竖眉问道:
“老头儿,你怎么知道干尸魔君的?”
柏元庆神情萌动,颤声喝道:
“不要废话,干尸魔君褚良骥是你什么人?快快说出来,他向来未闻收过徒弟,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一手黑煞阴风掌的出手用式,快说快说!”
秦玉本想直认干尸魔君的独一门人,但因柳媚曾说过,不要他对人报出师承,更听柏元庆说未闻褚良骥收过徒弟,他好强之念一起,反不愿承认了,冷冷说道:
“你这个人真作怪,动手就动手,尽问人家师承干什么?
假如我不告诉你师承,你又怎么样?”
柏元庆说道:
“狂妄小辈,我劝你不要自视过高,你知道老朽是谁吗?”
秦玉笑道:
“我只知道你是个白胡子老头,你没有呈名报姓,谁知道你是谁?”
柏元庆突然仰天大笑,说道:
“看来你准是干尸魔君手下弟子了,就凭你这桀骜不驯的言谈个性,竟和褚良骥当年一模一样,老朽姓柏名元庆,你可曾听你师父提到过有这么一个人么?”
秦玉听了,竟把头连摇,道:
“没有没有,你这老头是来动手的?还是来拉近乎的?要动手就快,不动手就请退开,我可不耐烦跟你尽摆着架式,在这里谈家常。”
柏元庆脸色陡地一沉,喝道:
“好畜牲,这是你自讨苦吃,却怨不得老朽了。”
说罢,左臂一指,疾进两步,右掌陡的五指箕张,向秦玉迎面抓来……。
秦玉先见柏元庆左臂平举,疾进两步,心中已是奇怪,再见他右掌忽的探出,五指箕张,带着五股锐利的风声,指尖泛白,夹杂着一种恶臭的腐尸味,径向面门抓来,更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反手猛甩,脚下陡地移跨三步,大声喝道:
“住手!你这老头儿怎么也学得白骨爪功夫?”
柏元庆冷冷笑道:
“狂妄的畜牲,难道你能用黑煞阴风掌,老朽就不能用白骨爪么?褚良骥数十年躲在深山里,就调教出你这么一个目无尊长,飞扬跋扈的好徒弟?”
到这个时候,秦玉心中自然也明白这老头儿必和师门有什么渊源,但自己在吕梁山学艺十年,却从未听师父提过当年世上,还有什么同门师长,那么,这老头儿又会是谁呢?便道:
“你能说出和我师门有何关连,我自不会为难于你,否则,只当你从什么地方偷学了几手白骨玄功,须知姓秦的却并不惧你的。”
柏元庆想不到他到这个时候,依然如此桀骜不驯,心中大怒,喝道:
“你要知道老朽是谁,少说也得在老朽掌下走过二十招,否则,老朽今天可要替你不成材的师父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尊师敬长,洁己以进。”
秦玉也有了气,心想:管你是谁,先叫你尝尝厉害,省得你以后倚老卖老,看我不起。反手将马鞭插在地上,双掌一拍,道:“好,我就空手接你几招看看。”左掌陡地穿掌拍出,抢着主位,向柏元庆右肩按去。
柏元庆闷声不吭,不避不让,双手提举平胸,身形却丝毫未动,果然,秦玉这一掌原是虚招,见他山峙岳立,伟然不惧,心里倒暗吃一惊,掌才出得一半,陡地扭腕疾翻,变按为砍,掌沿斜竖,“呼”地一声响,砍向胁下。
柏元庆冷冷一笑,倏将左脚向前移出一步,露着右臂下要穴不去护守,却也将左掌斜竖,猛向秦玉右胁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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