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元庆以前辈之尊,连番被迫后退,老脸上已是无光,哪怪得秦玉又出言讥讽,这一来,也激起他的真火,心想:你这化血掌就天下无敌了吗?我老人家就硬接你一招又如何?于是,他陡地沉桩拿马,提足了本身真气,霍地吐气开声,两掌俱出,要硬接秦玉的“化血神掌”。
这时,秦仲正替“百毒叟”宋笠推宫活血,听得场中喝叫,扭头一着,正值柏元庆提气准备和秦玉的化血掌力硬拼,他是吃过这种掌力的亏,见了大惊,小身子一绷一弹,倒射过来,落地时已将长剑撤在手中,探臂吐剑,向秦玉后腰便扎,同时大声叫道:
“老前辈快退,这种掌力硬接不得。”
其实,“化血掌”也井非就真的不能硬接,只要对方具有深湛雄浑的内力,出掌接招不是挫手之间,一样可以凭掌力硬受“化血掌”力,不致被它掌上奇热巨毒所伤,秦仲是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眼见柏元庆被迫硬接秦玉的毒掌,他哪得不心惊呢?
但是,他出声出手,究竟终退了一步,待得他吐剑出手,秦玉和柏元庆业已四掌硬接,“砰”地巨响,人影乍分,柏元庆连退了三四步,但觉内腑一阵翻腾,但终于纳了一口气,强自按捺下去,并无多大妨碍,秦玉也被对方深厚内力震得斜退两步,恰值秦仲一剑点到腰际,被他顺势翻转右掌,肩臂伸缩,已拍在秦仲握剑的手腕上,“-”的一声,长剑脱手,同时左掌疾穿而出,猛撞向秦仲的右肩。
秦仲退身不及,手中长剑才落,肩上劲风又到,连忙倒退连滚了三个翻身,才算脱出他那惊心摄魄的“化血掌”力,脸上早吓得变了颜色。
柏元庆略为调息,内腑尚无滞阻,铁青着脸,揉身又抢到秦玉身侧,身法展动,两臂交挥,刹时攻出六掌,全指秦玉主穴要害,掌势威猛无筹,周围丈许以内,均都笼罩在一片劲风之中,连秦仲也感觉掌势过于凌厉,翻身爬起来以后,急急退到两丈以外。
秦玉一面挥掌柜敌,一面细查他掌式身法,越看越觉得和师父“干尸魔君”的武功甚为相近,因为他出掌之际,五指微张,跨步之间,左进右退,同时左臂为主,右臂为辅,这都和一般武家迥然不同,而与师门技艺暗暗吻合,二十招以后,柏元庆双掌挥舞,狂风呼呼,居然也使出了“黑煞阴风掌”掌法来,秦玉大惊,不敢再过份放肆,卖个破绽,抽身跃出圈子,叫道:
“暂且住手,方才你说我和你过满二十招,你便把姓名来历相告,现在二十招已过,你应该履行诺言了。”
柏元庆也正为奈何他不得而心急气燥,闻言忙也停了手,冷冷说:
“你要问老朽是谁,就得赶紧跪倒,听候斥责才对。”
秦玉顿了顿,道:
“你先说出来历,若然果和我师门有旧,我自然以前辈之礼相待,你却别想诳我先向你叩头。”
柏元庆哈哈笑道:
“好小子,当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对你说,老朽和你那师父褚良骥,原是同门师兄弟,论起来,他还该称我一声师兄,你这小子自己去琢磨,应该如何向师伯赔礼晋见吧!”
秦玉一跳,道:
“你只是空口说说,那能相信?我从未听师父谈起有你这么一个师伯,何况咱们祖师爷相传有一种信物,你能拿得出本问信物,我便信你。”
柏元庆嘿嘿笑道:
“你敢情是指那摄魂令旗么?老朽不现令示你,你也不肯心服。”
说罢,探手入怀,向怀里一掏,手却抽不出来,怔得一怔,方始淡淡一笑,说:
“不巧得很,摄魂令旗,老朽倒忘了带在身上。”
秦玉见他拿不出信物,只当他存心相欺,怒道:
“好呀!原来你是存心诳我,今天可不能叫你安然脱出手去。”
秦玉探掌从地上拔起小马鞭,鞭梢一指柏元庆,道:
“姑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既无信物,先吃我十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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