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扬手喝一声:“起!”四人立时游动,各由手中掷出两柄飞刀。
八柄飞刀分自四方,挟着寒光疾闪而至,前面八柄尚未到达,四人一齐向左换位,紧跟着,又掷出八柄。
空空大师等人从未见过这种“飞刀阵”,一见四方八面全是刀影逼至,不禁心里微有寒意,各自大喝,挥袖翻掌,向外劈出六股掌风。
洛阳四义这种飞刀阵看似简单,却最不能用劲力硬劈,皆因这种飞刀刃薄而轻,硬接硬架,只不过使它略略失去一点准头,并不能将之击落,何况天目二老和六指禅师分守三方,掌出力道大小均各不同,如何能使力恰到好处?果然,三人掌风挥出,八柄刀交互一翻,顺着三人身子贴身飞过,空空大师等方在惊讶,第二轮飞刀闪闪,刹时又到。
这一来,场中三人措手不及,被弄了个手忙脚乱,连忙挥掌劈刀,但“洛阳四义”的飞刀阵已经全盘发动,但见人影纷纷迅速游走,方圆丈余之内,全是寒光闪闪一片刀影,任是空空大师等出尽全力,拼命挥掌迎拒,不但无法破得他们的刀阵,反见越来四周压力越重,那二十四柄飞刀交叉飞舞,连绵不绝,将几个人困得风雨不透。
其实,空空大师等各有一身精纯功力,焉有被他们这种掷刀的把戏所困的道理?殊不知坏就坏在人手太多,人一多,难免心不齐,同时,三个人应付四面,也觉得不能面面兼顾,如果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守在阵中,相信决不致便被弄得手忙脚乱的.如今人多碍手碍脚,只能正面反震飞刀,无法闪身避让,非但不便,反而更费力气,所以,“洛阳四义”的阵法发动才不过一圈半,卫民谊左肩上首先被旁边空空大师震飞来的一柄飞刀所伤,在肩头上划了寸许长一条伤口。
卫民谊咬牙抽出铁笛,挥笛格挡,一个没留意,又被其中一柄刀穿过空隙,向林惠珠打去,好在林惠珠眼明手快,用剑格落,未被所伤。
空空大师想长此下去,不是办法,心念一动,叫道:
“不要硬挡,大家接刀!”
六指禅师和卫民谊听了,果然不再硬拒,眼前飞刀一至,便各以接暗器的手法将刀接住,接一柄向地上一抛,再接第二柄。
这方法还真有效,三个武林高手,六条臂膀转动,没有一会,满场中飞刀已被接去了一半,刀光稍敛,所剩的十余柄自然无法构成威胁了。
欧阳旬气得咬牙切齿,恨只恨所携炸药都埋进了石佛莲座,否则,倘于此时在飞刀中加上炸药,任他天目二老和六指禅师功力再高,也决难逃出手去。
他眼见“飞刀阵”已经不行,噘唇一声胡哨,各人将手中仅余的刀奋力掷出,转身撤阵退走,欧阳旬临去时恨恨地说:
“咱们洛阳四义龇目必报,青山不改,自有后会。”
空空大师见“洛阳四义”撤阵退去,大家松了一口气,相顾失笑,道:
“想不到洛阳四义还发明了这个鬼名堂,一上手不察,险些吃了大亏。”
“铁笛仙翁”卫民谊将肩伤包扎,空空大师才把秦玉平放地上,喂他吃了两粒丸药,再缓缓替他推拿活血。
林惠珠默然不发一语,捡起黑纱仍将面孔掩住,独自离开数尺,站在旁边。
卫民谊看看这场面甚是尴尬,便笑道:
“林姑娘是怎么也来了这九峰山呢?秦相公武功还在那四人之上,不知怎会被他们所伤的?”
林惠珠听了,冷冷答道:
“我也不知道!”
卫民谊腼腆一笑,又说:
“那么,林姑娘到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但不知秦相公是否已寻得奇经,会不会让他们把奇经夺去了呢?”
他目的不外找些话和林惠珠聊聊,藉以冲淡场中的尴尬场面,哪知这话一出,却激起林惠珠鄙视之心,冷冷一哼,说道:
“倘若他能取得奇经,虽因此一死,也足可报答知音,含笑瞑目于九泉,但是,如今只怕把命丢了,奇经也得不到,死还不知道是怎样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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