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之再三,毫无善策,可怎么办才好呢?
蓦然间,他突然想起不久前曾现身的红色人影,这件事柳媚才说得一半就被酸秀才来从中打断,连忙叫过柳媚来,问道:
“媚儿,方才你说到看见那红衣人,说到哪里?继续给我说下去。”
柳媚斜垂着头,用手玩弄着下垂的秀发,腰肢一扭,撒上了娇:
“什么红衣人呀,我忘了,师叔你不是着急明儿的赤发太岁么?又管他红衣人黑衣人干吗?”
铁笛仙翁真拿这大妞儿没法,强忍住大气,正色道:
“媚儿不许放刁啦,快把事情经过说说,这事关系明天之会甚大,快说快说!”
柳媚拿眼斜了郑雄风一眼,那意思是说:你还不服气吗?明天的事,还得问我咧。
她眼皮一转之后,这才说道:
“我那时转过小庙,没有见着人,正要回来,忽然听得就在师叔现在坐着的石头后面有人轻轻一笑,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那浑身红衣服的人已经直挺挺站在面前,全身像被一个红布套套着,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哦,那两只眼睛精光四射的连眼光也隐隐有些红色……。”
铁笛仙翁忽然插口道:
“他有多高身材,开口说过话么,口音是什么地方呢?”
柳媚道:
“大的比我高一个头,没有讲话,只是吃吃地笑。”
郑雄风说:
“我知道他的口音,他在那海货店后院曾经说过话,听来似乎也只是冀察一带人。”
铁笛仙翁点点头,又问柳媚:
“那么你为什么发出叫声,难道他对你有什么举动吗?”
柳媚瞪了郑雄风一眼,说道:
“不是他有什么举动,他原只立在我面前吃吃尽笑,是我想起郑师兄被他插在大树树干上的事来,只当他不是好东西,便挥剑要砍……。”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没再往下说,却拿一双俊眼儿视着郑雄风,郑雄风满脸通红好像关公似的,羞得无地自容。
铁笛仙翁追问道:
“你拿剑砍他又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
柳媚听他师叔这一催,不由也红了脸,讷讷半晌,才说道:
“说也奇怪,他那在眼好像铁做的一样,砍了几剑,不但没砍伤他,剑锋反而砍卷了,我一气,用了一招‘粉蝶戏芯’点他右腿,谁知道……。”
铁笛仙翁不耐烦地问:
“怎样了,快说呀!”
柳媚只得轻轻说道:
“谁知道他只轻轻用左手一扣,便扣着我握剑的脉门,还,还用右手在我脸上轻捏了一把,我手上一麻,长剑脱了手,所以才叫了出来。”
郑雄风听了笑道:
“后来呢?后来又怎样了?”
柳媚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
“谁要你管,你自己行,被人家藏在树干上。”
铁笛仙翁忙喝退了郑雄风,又问:
“你别理他,说你自己的吧!”
柳媚说:
“后来他就走了,一面笑着,一面拧身一闪,那身法真快,我只觉得红影一闪,他已经窜到十余丈以外了。”
铁笛仙翁听后,脸上渐渐泛起笑容,自言自语说:
“唔!这么说来只是无心之遇,不会是仇家,这红衣人身负绝世武学,要是帮了敌人,却是糟透了。
当下老少四人,就在小庙中暂歇了一宵,略一打盹,天已大明。
铁笛仙翁卫民谊把三个淘气的师兄妹唤到跟前,正色说道:
“今天这一天,是咱们生死荣辱最后关头,你们师父又没有赶来,对方已知人物中,就有两名出色高手,以我们老少四个,已是难以胜得,何况尚有高人隐身暗处,敌友未明,胜负之数,实难逆料,但事至如此,宁可人亡,也要名在,现在你们就动身,必须抢走在顾家车辆头里,临敌之际,切记不要鲁莽出手,注意听我的示意行事,尤其是媚儿,要紧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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