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方大头从树上翻筋斗飘身落地,一只手还提着裤头儿,涎脸向鲍充笑道:
“鲍大爷,多多原谅,实在是你老人家中气太足,方才吼那穷酸的一声,吓得在下委实憋不住,这才撒了一泡屎,可千万没想到,你老多担待!”
鲍充闯荡江湖,却是识得这缺德鬼,闻言怒道:
“放屁……。”
方大头连忙笑道:
“鲍大爷明察,小的就只撒了泡尿,并没敢放屁。”
这几句,逗得郑雄风和柳媚等都暂时忘了正在拼命的师叔,忍不住都“噗嗤”笑出声来。
裴仲谋突然欺身上前,厉喝道:
“姓方的,咱裴某人可没有开罪阁下的地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故弄玄虚,是要挑裴某这段梁子吗?”
方大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笑着一抱拳,道:
“啊!裴老师,你这话叫在下哪能受得起,在下这几日没有生意上手,躲在这树上打盹打了好几天了,要不是方才鲍大爷这一声吼,还不知要几时才醒呢!”
裴仲谋明知他是在胡诌混说,只得放平和声音,道:
“那么方兄且请回避,今儿裴某有要事待理,方兄高人犯不上淌这混水,你就请吧!”
方大头也不答话,忽然“啊呀”一声,叫道:
“不好,我又要出恭了,那一位有草纸借两张使使,稍等加倍奉还。”
人家这是来拼命的,谁会准备了草纸,方大头抱着肚子在场子中转了两转,突然一伸手,竟将一旁傲然而立的”九尾龟”马步春头上包头英雄巾好了下来,笑道:
“高个儿,抱歉,借你这缠头布用用,赶明儿我买条新的陪你!”
马步春从一开始就是那一副阴阳怪气,要死不活的德性,哪料到“缺德鬼”旁人不找,专找上他,万万不防,被方大头一把抢去头巾要拿来擦屁股用,倏地一声大喝,肩头微晃,探臂便向方大头肩上抓来,口里喝道:
“矮子,你是找死!”
缺德鬼滑溜之极,罗盘腿一晃一楞,反从马步春肋下穿过,顺势在高个儿屁股上摸了一把,笑道:
“嗯,肉好多,人瘦屁股倒肥,谁能养儿子!”
马步春暴跳如雷,两只手左抄右拦,东扑西抓,恨不能捉往活劈了这矮子,可惜缺德鬼方大头大脑袋直晃,人却像烂泥里的泥鳅,滑来滑去,哪里捉拿得住。
九尾龟杀机陡起,厉喝一声,左掌“开山导流”,右掌“劈牛分鬃”,力贯双臂,呼的同时打出,刹时间场中狂飚顿卷,对准方大头,立下杀手。
震天价一声暴响之后,尘土飞扬,弥漫满天。
风沙过后,众人睁眼一看,除了地上深深印着两个土坑之外,哪还有方大头的人影。
柳媚只当那矮子被他劈成飞灰了,岂知略停了一会,树上人影一闪,方大头又从上面飘然落地,仍是那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手里拿着马步春的英雄巾,笑道:
“高个儿,怎的这么不经耍,你是真干啦!”
赤发太岁裴仲谋了解缺德鬼方大头一身功力,似乎并不比马步春会差了多少,如果容他们继续下去,势必要增加一个强敌,现下酸秀才金旭东虽仍在激战之中,意志已是动摇,敌我消长,后果堪虑,便忙抢出拦住怒火万丈的马步春,然后向方大头道:
“姓方的,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到此就算拉倒,你老哥有事请便吧!”
鲍充听了,嚷道:
“不行,他手上还抢了人家的东西哩,叫他留下来!”
方大头毗牙一笑,说:
“还你就还你,被你们这一嚷嚷,我肚子也不痛了,屎也不想拉了,喏,擦屁股的玩意拿去吧!”
他把马步春的一顶英雄巾平伸过来,但马步春还在气头上,哪肯伸手去接,鲍充跨前一步,粗臂一控,要做好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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