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头向铁笛仙翁笑笑,说:
“瞧这槽庙祝怎么这等好睡,倒是名符其实的‘瓮中已无半合米,放胆酣睡到天明’了,老哥慢行两步,待咱去提他出来。”
说着,将背上的秦仲交给铁笛仙翁,自己快步窜进庙门,铁笛仙翁要招呼他且慢时,方大头早已闪身进了那古庙。
他刚巧一脚跨进庙门,只见正面神台之上,直挺挺仰面卧着一人,阵阵鼾声,正是这人发出的。
缺德鬼方大头向那人一瞧,但见那人红脸布衣,一头银色白发,年在七十以上,伸腿舒臂而卧,案头旁放着个装酒的大葫芦,此外尚有两三个凌乱的盘盏,似乎是用来盛装下酒菜的,盘中还剩着少许东西。
方大头仔细一看那盘中食物,我的妈呀,只吓得他头上向外直冒寒气,接连向后倒退了三四步。
敢情那盘中剩余的,却是两只由油炸熟,连头带尾俱全的壁虎和蜈蚣。
恰巧这时铁笛仙翁也到了门口,正准备开口询问。方大头连忙摇手示意,轻轻一拉他的衣袖,慌慌张张退出门外。
卫民谊诧道:
“方兄见着了什么可惊事物吗?”
方大头直把他带到离庙六七丈以外,这才神色紧张的向后又看了几遍,低声说道:
“不得了,要是咱没料借,准是这魔头也到北方来了,千万轻声,惊醒他不得。”
卫民谊愈发不解,又问:
“究竟是谁?害你脸上全变了色了?”
方大头道:
“八成儿就是隐居大雪山多年的魔头,百毒叟宋笠宋老头儿。”。
卫民谊浑身一震,惊道:
“真的,会是他!”
岂料话音未落,蓦地身后一个苍劲的声音接道:
“是我又怎样?二位又不是不认识,干吗人门不留,在这儿背后议论老朋友呢?”
二人闻声大惊,陡的分跃五尺,掉头回顾,却见黄昏交映之下,孤魂般立着一个白发银髯,鹤发童颜的瘦长老头,那不是百毒叟宋笠还有谁。
宋笠一手轻拂银髯,嘿嘿笑道:
“二位何必惊惶,彼此全是熟人啦,现下荒野无以待客。委屈二位就在这破庙中坐坐如何?”
百毒叟脸上略显诧异之色,沉声道:
“哦!难道你们还真的不知道,失踪了几近三百年的武林至宝达摩奇经就要出世了?”
二人听了不由全身猛的一震,齐声问道:
“这话当真么?”
百毒叟展颜一笑,道:
“这儿不是谈话之所,二位跟我进庙里一叙吧。”
卫民谊和方大头心知这百毒叟生性怪异,时睛时雨,武功又精,脾气又怪,顺着他天大的事不难化解,迎着他鸡毛蒜皮的事也会赌头搏命,今天既然遇上了,无事何苦开罪人,说不得,只有硬着头皮,跟他重又进入庙中。
百毒叟宋笠俨然主人,将二位让进破庙,各觅用蒲团坐下,宋笠先干笑两声,道:
“二位别嫌简慢,彼此均在客地,这庙原有个庙祝,与我三句话不投机,叫我一会震死,下了酒了。”
说完,仰面哈哈大笑,声震屋瓦,气势确是惊人。
卫、方二人听得直发毛,但又不便深问,良久,还是百毒叟指着秦仲问。
“咦,这位是谁,怎么伤得……。”
一边说着,一边离了坐,趋上前探头向秦仲仔细打量,又伸出干瘪的手掌,拨开秦仲眼皮,端详半晌,突然像受了极大的惊骇,霍地站起,一把捞着方大头的左手,问道:
“老弟,快说,这人是被谁打伤的?”
方大头大感不解,讷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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