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同心惊肉跳,眼巴巴望了许久,却望来了这四位凶神,顿时吓得三魂出窍,一个翻身,连人带椅跌翻在地,但他究竟是作过朝廷大员的人,虽在惊吓之中,理智并未全失,忙不迭单手扶地,支起了上半身,颤声喝问:
“你……你们都是什么人?这儿是有王法的所在……你们敢……”
裴仲谋哈哈笑道:
“老贼死在目前,还敢论什么王法,咱们要顾忌王法,今天也不来了。”
这时候,房门突的打开,两个人一头闯了进来。
原来守在外厢服侍顾玄同的两名家人,听得座椅倒地的声音,急忙忙赶来着候。
裴仲谋本已要下手,这两个家人进门之事略停了停,龚彪和李七两柄刀刀光连间,已将家人劈倒。
酸秀才金旭东一心只在九龙杯上,趁着房中一乱,倏的上步,探臂将桌上的九龙玉杯抢在手中。
这原只转瞬间的事,金旭东刚刚抢得九龙玉杯,陡然身后劲风急拥,一只干枯的手臂闪电般拍向他的“凤尾”穴。
金旭东是何许人物,虽说一时未防,变起仓促,但也不过就在那劲风沾体之际,警觉立生,倏的右肩一卸,旋身挫步,身形业已挪开三尺,同时趁这转身之时,早把九龙玉杯瑞入怀中。
这时他才看清楚,从背后偷击的,正是九尾龟马步春。
酸秀才勃然大怒,折扇一转“画龙点睛”径点马步着面门,伺时骂道:
“无义背信的东西,暗施毒手,你还要脸不要脸!”
原来马步春一个人守在房顶上,眼看着裴仲谋和金旭东等下屋,齐头并肩由窗外向房里窥探,紧接着就网进房里,他独自一人守着鲁庆,忽的心中一动,忖道:莫非这两个小子一吹一唱全在玩我一个人?他想想自己和裴仲谋的关系与金旭东与裴仲谋的关系,本来谁也并不比谁特别亲密,裴仲谋凭什么会向着自己?如此一想,他忽然觉得自己过份信任裴仲谋是受了骗了,哪还忍耐得住,丢下鲁庆在房顶,自己悄悄蹑踪也欺近窗外。
这时候也正是赤发太岁方要下手格杀顾玄同,金旭东抢取九龙玉杯的时候。
马步春眼见玉杯落到田秀才手中,心中一急,也不出声招呼,陡的晃肩抢进房来,人未落地,掌力已吐,猛向酸秀才右后背撞至。
裴仲谋方欲下手,一见金旭东和马步春又打了起来,九龙玉杯也被金旭东抢去,连忙撇下了顾玄同,回身喝道:
“你们是怎么啦,方才说得好好的,为什么又干起来了?”
金旭东就怕裴仲谋会合手抢他的九龙杯.折扇急攻两招,抽身向窗外便退,临出窗口方才答道:
“你们全是无信无义的东西,姓金的算交错了你们这种朋友,我就不信弄不懂这杯子上的奥妙,咱们再见了!”
说着,顿足拧身穿窗而出,马步春喝了声:
“好孙子,果然你想独吃,那里走!”紧跟着追出房去。
裴仲谋也着了慌,回头向龚彪李七一挥手,三个人快似三支箭矢,急急忙忙追出屋来,这一来,顾玄同算是留下了一条命了。
金旭东穿身出窗,接着晃肩又上了房顶,谁知马步春如影附形,急掠也到,脚未沾地,就在半空中一吸气,“刷”的跟着也到了房上叱道:
“姓金的,东西不留下来,就想走吗?”
话出掌落,劲风狂卷,反而挡在金旭东的前面。金旭东心下暗惊,折扇遽张,急挥一招“遮天蔽日”迎着马步春的掌力,一卸一震,两人各退了半步,均停身在屋瓦上面。
他二人刚刚疾换一招,裴仲谋和龚彪李七一拥而至,丁字形将二人一围,裴仲谋当先说道:
“二位缘何突失前约,难道他自己朋友也非得刀剑相加,就不能推心置腹,诚恳地商量?玉杯既然到手,谁也独吞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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